第四幅是火域熔炉的熄灭 —— 火域铸匠炎炽的父亲,抱着熔炉里最后一块温火炭,跑了几十里路,把炭塞进即将熄灭的灵脉灶里,炭燃起来时,他的手已经被烧得焦黑。
影盾上的画面慢慢流转,围台的凡妖们都看红了眼 —— 矿奴们认出了阿铁爷爷的矿锤,妖族子弟们喊出了黑牛的名字,船工们抹着泪指着溪儿外婆的小船。风伯盯着画面,风纹杖在手里抖了抖,杖尖的风珠光暗了下去 —— 他想起去年枯脉沙袭木域时,自己本可派风使去助黑牛,却觉得 “妖族护脉是本分”,最终没出手;想起水域泉干时,水神曾求他借风引新泉,他却嫌 “凡妖事多”,推脱了。
“这些…… 都是真的?” 风伯的声音软了些,目光落在影盾里阿铁爷爷堵矿裂的画面上,矿奴们的血渗进矿渣,竟在墙后凝成了小小的灵脉晶,像一颗活的泪。
“都是真的。” 墨影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坚定,“影族记万载事,凡妖护脉的每一笔,都刻在影纹里。神护脉是功,凡妖护脉也是功,怎可凭族群分高低?” 她握着影纹笔,在影盾上又划了道,画面变成了此刻的众生阁 —— 阁内阿铁正指着矿脉图,和金神蓐收讨论金域脉流;铁蛋坐在桌旁,给各族代表分序麦饼;牛魔王举着混铁棍,笑着和黄飞虎说巡逻的事,一派热闹的 “家人分粮” 景象。
风伯看着阁内的画面,突然叹了口气,风纹杖垂在地上,杖尖的风珠不再泛冷光:“是我偏执了…… 总觉得凡妖护脉没格局,却忘了,脉的活,靠的是每一个护它的人,不是哪一族的独大。” 他走到溪儿面前,看着她怀里的泉脉日志,伸手想碰,又缩了回去,像是怕碰坏了这三代人的心血,“这日志…… 能让我看看吗?”
溪儿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展开日志。鲛绡纸在风里泛着柔光,纸页上的字迹各有不同 —— 外婆的字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记的多是 “泉眼冻时用灵脉草裹” 的土法;母亲的字清秀些,多了 “泉脉连木域根,需每月测一次流量” 的细致;溪儿的字还带着稚气,却补了 “枯脉泉改道后,新泉眼在灵脉坪西” 的新发现。日志里还夹着不少小东西:外婆夹的灵脉草干,母亲夹的泉眼石,溪儿夹的小纸船,都是护脉时的念想。
“比神谱细多了……” 风伯摸着纸页上的字迹,指腹能感受到墨里的灵脉气,“神谱记的是‘脉属谁’,这日志记的是‘脉怎么活’,难怪你们能护好泉脉。” 他回头看向台边的旧神臣们 —— 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