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暗恋我吗？给你个机会，明天我娶你。」
电话那头，凌渡的声音施舍又傲慢。
我笑了。十年了，我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婚礼上，我扮演着最完美的替身新娘，看着他为白月光失魂落魄。
他渐渐对我动心，甚至抛下白月光求我好好过日子。
周年庆典上，他当着全城名流的面要向我表白。
我却拿过话筒，放出了他家族逼死我父亲的证据。
「凌渡，游戏结束。你这廉价的爱，连同凌太太的位置，我都不要了。」
1.
手机在掌心震动，屏幕上跳动着那个我设置了特殊铃声的名字——凌渡。
眼泪早就流干了。过去三天，我像一具被抽空灵魂的躯壳，躲在这个没人能找到的角落里，反复咀嚼着他要结婚的消息。
心脏麻木地抽了一下。我划开接听。
“喂？”我的声音沙哑得自己都陌生。
电话那头是他一如既往的、带着点不耐烦的倨傲声音：“在哪？发个定位给我。”
我还没说话，他就像下达命令一样继续，语气里甚至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兴奋：“跟你说，我和苏晚彻底闹掰了！妈的，真以为我非她不可？”
我握紧手机，指节泛白。
“我要让她知道，她苏晚没什么了不起！老子随时有人替代！”
我的心像被冰锥刺穿，寒气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原来我十年的陪伴，在他眼里只是“随时可以替代”的选项。
然后，我听到了那句足以将我最后尊严碾碎的话。
“秦霜雪，你不是一直暗恋我吗？”
“行了，给你个机会。”
“新娘换人！明天我娶你！”
空气好像凝固了。我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嗡嗡声。
十年。
我像个小丑跟在他身后整整十年。
他打球我送水，他打架我送药，他失恋我陪他喝酒听他哭诉另一个女人。我的钱包永远为他打开，我的时间永远为他空闲。
等他哄好了，开心了，就又毫不犹豫地奔向别人。
我小心翼翼藏着我的心事，以为他不知道，以为只要等得够久，总能等到他回头看一眼。
我真傻。
傻得可怜。
电话那头，他还在等我的回应，或许他觉得我应该感恩戴德，欣喜若狂。
我忽然笑了一声，很轻，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冰凉。
“凌渡。”我轻声问，声音稳得不像话，“如果我说不呢？”
那边瞬间安静了。紧接着是难以置信的暴怒：“秦霜雪？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给你脸了是吧？”
“你不是喜欢我吗？现在装什么？！”
他的每一句质问都像鞭子，抽打在我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上。但奇怪的是，我不再感到疼痛，反而有一种畸形的快意。
看啊，这就是我爱了十年的人。他永远只考虑自己，永远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他转。
愤怒过后，他的声音带上了惯用的、敷衍的哄骗：“别闹了，霜雪。明天婚礼很多媒体，你不想我难堪吧？乖，发定位过来，我去接你试婚纱。”
“霜雪？说话！”
过去十年，我无数次败在他这声敷衍的“乖”和“霜雪”里。
但这次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