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头也没抬，“用不上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没等通传，门被推开。
萧衍一身朝服刚下朝，眉宇间带着惯有的不耐，直接走进来。
他目光首先落在我正收拾的箱子上，里面那些他亲手为我戴上的珠钗环佩显眼。
他眉头立刻锁紧。“你这是做什么？”
他语气不悦，“闹脾气还没闹够？把这些东西翻出来，是做给谁看？”
我停下动作，缓缓站起身，并未看他，淡淡说：“收拾旧物而已，王爷多心了。”
萧衍显然不信，几步走到妆台前，视线扫过，猛地定格在白玉盒上。
那玉盒材质非凡，透着非同寻常温润光泽，与凡间俗物格格不入。
他伸手就拿起来，仔细端详，眼神锐利：“这是什么？本王从未见过。”
他翻来覆去看，试图打开，却发现玉盒严丝合缝，根本找不到开启之处。
我的心微微一紧，但面上依旧平静无波。
不能让他察觉异常。“一个旧盒子罢了。”
我伸出手，语气冷淡，“王爷若喜欢，拿去便是。只是里面空空如也，没什么稀奇。”
萧衍捏着玉盒，审视地看着我，试图从我脸上找出破绽：“旧盒子？瑶光，你何时有了本王不知道的东西？收拾这些，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逼近一步，带着压迫感：“是不是又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本王注意？你以为这样故作姿态，本王就会…”
他的话被门外娇柔呼唤打断。
“王爷~您下朝了怎么也不告诉青青一声？”
柳青青穿着嫩粉衣裙飞了进来，自然挽住萧衍手臂，眼睛却瞟向我收拾的箱子和玉盒，闪过一丝贪婪与算计。
她甚至趁萧衍不注意，迅速用手指抠了一下玉盒上的纹路，试图找到机关。
“王爷，这是什么呀？好漂亮的盒子。”她娇声问，手已经自然地摸向玉盒。
萧衍注意力被分散，皱眉，却任由她拿过玉盒，语气敷衍：“没什么。一些不要的旧东西。”
他甚至没再看那盒子一眼。
他看向我，语气带着最后警告：“瑶光，安分些。别再给本王添乱。”
说完，他任由柳青青拉着手臂，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停了一下，却没回头，冷硬丢下一句：“晚膳不必等本王。”
门再次被关上。
小荷吓得大气不敢出。
我站在原地，看着柳青青摆弄后随意放在妆台上的玉盒，慢慢伸出手，将它重新握回手中。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仿佛母亲无奈的叹息。
看，他总是这样。
轻易被转移注意力，永远选择相信他愿意相信的。
“王妃…”小荷小声唤我，带着担忧。
我将玉盒小心收好，继续整理东西，语气没有任何起伏：“继续收拾吧。”
“这些…都不要了吗？”
“嗯，”我看着窗外，阳光正好，却照不进这冰冷屋子，“都不要了。”
就像那个男人，也不要了。
3.
安静日子没过两天。
我正在窗边小心照料新栽的“月影草”。
叶子银白，夜晚发光，是启动回归阵法所需辅助灵材，极其娇贵，我耗费所剩无几的仙力才催生出这几株。
它们是我回归天庭，逃离这蚀骨痛苦的唯一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