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柔脸都绿了。
我补刀:「你男人睡国师的时候,它可没睡母狗。」
她摔碗就跑,裙角绊在门槛上,摔了个狗吃屎——巧了,正好摔在我昨晚尿的「太极图」上。
吉时到,钟鼓齐鸣。
我踩着凤履,一步一步走向金銮殿。
满朝文武还在笑:「疯妃怎么穿凤袍?莫不是又疯出新花样?」
萧明湛坐在龙椅上,冲我温柔招手:「昭昭,来,坐朕身边,今日不疯,朕赏你吃糖。」
我走到殿中央,停下。
抬头,冲他一笑。
然后——
「啪!」
我一把撕下脸上糊了十年的胭脂泥,露出底下那张冷得能冻死人的脸。
「演得累死了。」
我掸了掸袖子,声音不大,但满殿死寂。
「现在——换你们演‘忠臣’给我看。」
萧明湛的笑容,僵在脸上。
像一张被撕破的画皮。
2
萧明湛从龙椅上跌下来的时候,我没扶。
他膝盖砸在金砖地上那声「咚」,比早朝的钟还响。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连呼吸都憋着,生怕下一个被疯妃点名「演忠臣」。
「昭昭……」他抬头看我,眼眶发红,声音抖得像风里的破灯笼,「你装疯十年……是恨我?」
我笑了。
不是疯笑,不是傻笑,是那种——你终于看懂剧本但已经杀青了的笑。
「恨?」我慢悠悠摸了摸肚子——那儿塞了个绣枕,鼓得恰到好处,「不恨。我忙着验毒、画图、收买太监、策反边军——哪有空恨你?」
我往前走一步,凤履踩在他龙袍下摆上。
「你给我的,我都收着。兵符、密账、玉玺、还有……」我低头看他,「你的命。」
他瞳孔一缩,猛地抬头:「你敢——」
「我敢。」我打断他,声音轻得像耳语,却让满殿发寒,「不信你回头,看看你养的禁军,现在听谁的?」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不是太监,不是侍卫。
是三百个穿着禁军铠甲、却对我单膝跪地的——死士。
领头那个,是小顺子。
他摘了帽子,冲我咧嘴一笑:「主子,今日的忠臣戏,奴才们排练三个月了,保管比您啃蜡烛还逼真。」
萧明湛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小顺子……你……」
「陛下,」小顺子笑嘻嘻,「您上个月夸奴才‘忠心耿耿’,奴才没忘。所以今日,奴才忠心耿耿——忠的是新主子。」
满朝哗然。
有人想跑,腿软得像煮烂的面条。
有人想喊「护驾」,张嘴却发不出声——喉咙被我三年前埋在茶水里的哑药,悄悄废了。
林婉柔终于忍不住了。
她从女眷席冲出来,钗环散乱,指着我尖叫:「妖女!你假孕骗宠!你肚子里根本没孩子!」
我等的就是这句。
我一把掀开外袍,露出高高隆起的「孕肚」,然后——
冲殿外吹了声口哨。
「汪!」
大黄甩着尾巴冲进来,嘴里叼着一卷黄绢——那是萧明湛昨夜亲笔写的「疯妃疯得可爱,准其胡闹」的手谕。
我一把搂住狗脖子,深情款款:「孩子他爹,来,跟娘亲打个招呼。」
满殿死寂。
然后——爆笑。
不是谁先笑的,是集体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