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湛捂着耳朵,崩溃大吼:「住口!朕是天子——」
「前·天子。」我纠正他,顺手把鸡骨头扔他脚边,「捡起来,学大黄那样啃——啃得干净,今晚狗窝给你加床棉被。」
满殿死寂。
然后——有人憋不住,「噗」地笑出声。
是兵部尚书。
我瞥他一眼,他立刻捂嘴跪下:「臣……臣牙疼!」
我懒得理。
转头问小顺子:「林贵妃的‘科举筹备组’,进度如何?」
小顺子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纸,念得抑扬顿挫:
「回娘娘!林主考官昨夜批改《装疯入门考题》时,撕了三张卷子,砸了两个砚台,咬断一支狼毫——最后抱着考卷哭喊‘我不会装疯啊!’」
我笑出声:「挺好,有进步。」
「告诉她,明日加考《如何在狗爹面前保持体面》——字数不少于三千,引经据典,狗叫拟声词不得少于十个。」
小顺子憋笑憋得脸通红:「奴才……这就去传旨。」
我挥挥手让他退下,顺手又抓了只鸡腿。
底下跪着的老臣们,眼神飘忽,有人偷偷咽口水,有人低头数地砖缝——生怕被我点名「来,爱卿,表演个倒立撒尿,画个太极图看看」。
这时,桂嬷嬷从侧门悄悄进来,手里捧着个红木匣子。
她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娘娘,北境急报——三万铁骑已按您‘尿图’所示,卡住萧家残部退路。」
我啃鸡腿的动作顿了顿,点头:「赏。」
桂嬷嬷没走,又低声补了句:「还有……冷宫墙角那撮土,老奴验过了,新掺的‘忘忧散’,是林贵妃昨夜亲自埋的。」
我笑了。
把鸡骨头往地上一扔,大黄立刻蹿过来叼走。
「嬷嬷,去告诉林主考官——」
「她的《装疯高阶考题》更新了。」
「题目:《论在食物中下毒时,如何避免被狗爹嗅出并反杀》——限时一炷香,答不完,今晚睡狗窝。」
桂嬷嬷领命退下,背影佝偻,脚步却轻快得像少女。
我靠在龙椅上,望着殿外湛蓝的天。
十年。
吃土、啃蜡、尿遁、认狗作父——每一步,都是活命的刀,也是夺权的刃。
萧明湛还在地上发抖,嘴里喃喃「疯子……你是个疯子……」
我俯视他,忽然觉得有点无趣。
「萧明湛,」我轻声说,「你知道我最疯的是什么吗?」
他抬头,眼里是血丝,是恨,是不解。
我冲他一笑,眼底却冷得像冰:
「我最疯的,是明明能杀了你——」
「却偏要你活着。」
「活着看我,用你给的江山,养我的狗,吃我的鸡,考你的臣,睡你的床。」
「——还要你,每天按时吃狗粮。」
他终于彻底崩溃,伏地嚎啕。
我没再看他。
转头冲小顺子喊:「传膳!今天的鸡,要双份!」
大黄蹲在我脚边,尾巴摇得欢快。
它知道——好日子,才刚开始。
而某些人的好日子……
早被狗尿冲进了下水道。
4
登基第七天,我颁布了《疯妃治国十三条》。
第一条就让满朝文武集体腿软:
「见狗如见朕,不拜者,贬为狗粮原料。」
小顺子捧着圣旨,念得抑扬顿挫,尾音拖得比戏台子上的老旦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