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跪着的官员,一半在抖,一半在憋笑——抖的是怕被做成狗粮,憋笑的是怕笑出声被发配去跟狗拜把子。
我坐在龙椅上,脚边蹲着大黄。
它今天戴了顶迷你金冠——是我让内务府连夜打的,上头镶了颗东珠,狗脸一抬,珠光宝气晃瞎人眼。
「诸位爱卿,」我慢悠悠开口,「从今日起,每日早朝前,先给‘汪相’磕个头——磕得响,升官;磕得轻,降薪。」
兵部侍郎第一个扑通跪下,额头砸地那声「咚」,清脆得像敲锣。
「汪相千岁!狗运亨通!狗……呃,国泰民安!」
大黄矜持地点点头,尾巴尖轻轻一勾——意思是「下一个」。
户部尚书紧随其后,磕完还双手奉上肉干:「微臣孝敬汪相,请笑纳!」
大黄嗅了嗅,没吃,扭头冲我「汪」了一声。
我翻译:「他说你上月贪的三万两,还没吐干净——肉干没收,俸禄扣半年。」
户部尚书当场瘫软。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两个太监架着一个人,踉踉跄跄拖进来——头发散乱,裙摆沾泥,脸上泪痕和墨迹糊成一团。
正是我们尊贵的「科举主考官」,林婉柔。
她昨晚交了白卷。
题目《论在食物中下毒时,如何避免被狗爹嗅出并反杀》,她只写了一句:「臣妾不会装疯,臣妾想死。」
我当然不能让她死——死了谁给我改卷子?
所以今早,我给她安排了新岗位:
冷宫狗厕首席清洁官。
「林爱妃,」我笑眯眯,「今日工作汇报?」
她抬头看我,眼神涣散,嘴唇哆嗦:「臣……臣妾已清扫完毕,共三间狗厕,刷洗七遍,熏香五种……背诵《狗经·忠贞篇》十遍……」
「很好。」我点头,「那背一段听听?」
她深吸一口气,闭眼,声音机械得像背课文:
「汪汪,乃天地正音,忠贞之始,夺权之基。见狗不拜,如见刀斧;闻尿不躲,方得长生……」
背到一半,她突然崩溃,扑跪在地嚎啕大哭:「沈昭!你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我宁愿死!」
我叹气,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鸡翅。
「死?」我摇头,「多浪费啊。」
「你活着,才能让天下人知道——装疯不可怕,可怕的是装到最后,疯的是自己。」
我一挥手,小顺子立刻递上一把刷子、一桶水、还有一本《狗语三百句》。
「接着干。」我微笑,「今晚考题:《如何用狗叫表达对女帝的忠心》——要求押韵,带动作演示。」
林婉柔被拖出去的时候,还在尖叫:「我不干!我不干!」
我没理她。
转头看向殿门口——那里,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四肢着地,缓缓爬进来。
是萧明湛。
他穿着囚衣,手脚并用,额头贴地,真·学狗爬。
每爬一步,嘴里还配合地「汪」一声——声音嘶哑,调子跑得比边关快马还远。
满殿死寂。
连大黄都歪着头,一脸「这届人类不太行」的嫌弃。
他爬到御阶下,仰头看我,眼里全是血丝,声音颤抖:「昭昭……我爬完了……能……能换肉丸吗?」
我低头看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