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抢走我身份那天，雪下得很大。
她把我推出苏家大门，身上只一件薄毛衣。
一个狗盆扔到我脚下，里面是吃剩的饭菜。
“苏念，你现在跟狗没区别。”苏晚笑着说，“哦不对，你连狗都不如。”
我抬头看她。她穿着我最喜欢的那件白色大衣，脖子上围着我妈妈留下的羊绒围巾。那些，原本都是我的。
苏家大门在我面前关上。
我站在雪地里，很冷。肚子很饿。
我看着地上的狗盆。
我真的要去吃吗？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我面前。车门打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下来，给我撑开一把伞。
“苏小姐，我们先生请您上车。”
我上了车。车里很暖和。
后座坐着一个男人。他看着我，眼神很冷。
“想报仇吗？”他问。
我点头。
“我帮你。”他说，“苏家、苏晚、还有她的未婚夫傅琛，我帮你把他们全部踩在脚下。”
我看着他。“为什么？”
他笑了。“因为，我是傅琛的父亲，傅天泽。”
他说：“我给你一年时间。一年后，我要你以傅家女主人的身份，出现在他们的订婚宴上。”
车窗外，苏晚正挽着傅琛的手，从别墅里走出来。傅琛看到了车里的我，眼神里全是厌恶。
苏晚朝我比了一个口型。
“滚。”
我收回目光，看着面前这个叫傅天澤的男人。
我说：“好。”
我什么都没有了。烂命一条，赌了。
车开走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苏家别墅，灯火通明。那里，再也不是我的家。
我在车上，吃了一块面包。很慢。
傅天泽看着我，没说话。
车开进一个很大的庄园。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开了车门。
“先生，这位是？”
“以后家里的女主人。”傅天澤说。
管家愣了一下，然后低头。“是。”
我跟着傅天澤走进房子。房子很大，很空，也很冷。
他让人给我准备了房间和衣服。
我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出来的时候，傅天澤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过来。”他说。
我走过去。
他把文件推给我。“签了它。”
是一份合同。或者说，是一份卖身契。
一年之内，我必须接受他安排的所有训练。礼仪、商业、格斗，所有的一切。我不再是苏念，我是他手里的工具。
一年之后，我要配合他，演好傅家女主人的角色。
作为回报，他会帮我毁掉苏家。
合同的最后一条写着：乙方（苏念）对甲方（傅天澤）不能产生任何感情。
“没问题？”他问。
“没问题。”我说。
我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我问他：“为什么是我？”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
“因为你的眼神。”他说，“像一头饿了很久的狼。够狠。”
那天晚上，我住进了傅家的庄园。
苏家大小姐苏念，在那天的大雪里，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只是一个复仇的工具。
我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雪。
我想起陈妈。
她是苏家唯一对我好的人。我被赶出来的时候，她偷偷塞给我一个馒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