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衙门的守卫都开始昏昏欲睡。
一道身影从房顶上面飞过,最后停在牢房外的一个小窗口边上。
“咕咕,咕咕”的声音响起,萧思佑听到了。
他看了四下周围,此起彼伏都是犯人的呼噜声,就连看守都睡着了。
他在墙上敲了两下以示回应。
然后从小窗口丢进来一张小纸条。
萧思佑捡起借着昏暗的夜色看清上面的字。“鸟已归。”
萧思佑在墙上又敲了两下,黑影了然,转身又融入夜色中。
第二天一大早,萧思佑就大喊守卫。
“来人啊!快来人!”
“老实一点,喊什么喊!”守卫过来敲敲牢门。
“有人举报说我去偷东西,证据呢,我要上堂,我要与那人对质,我总不能平白无故被冤枉了。”
萧思佑用力摇晃着牢门,不依不饶。
看守被他吵得没办法,只得说:“等着,我去问问,别吵了啊!”
萧思佑停下摇晃牢房的手,他在思考出去了又能干什么呢?
冷清尘和简小虞起个大早,吃完早饭,又开始去摆摊了。
今天又是店小二给她们把东西都搬到街上。
看到她们过来,人们开始围过来吵着要画画。
“哎!别急,排队啊!”简小虞忙着维持秩序。
冷清尘摆好宣纸,准备作画。
“本老爷来,我今天要画个一百文钱的。”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人群里走出来。
“您请,”冷清尘看着钱盒子,示意他先给钱。
“我知道规矩,会给你钱的。不过,我可说好了,画得不好,你可得赔偿我。”中年男人话里有话。
“如果画得不满意,可退款,”冷清尘着手开始拿起碳条。
“我要坐这里这么久,若不满意,我不要你赔钱,本老爷又不缺钱。”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冷清尘。
一般在街头卖艺的会经常碰到人来找茬,冷清尘对这种程度的根本不放在眼里。
只见她放下碳条,冷冷的看着中年男人,语气波澜不惊:“这位老爷,如果你是真心想画,那就请你坐好,如果是来找茬,请你拿上你的钱可以走了。”
中年男人被冷清尘这种冷淡的目光盯得后背发凉,讪讪笑了。
“谁说我不是真心想画的,不想我就不来了。”说完自觉的坐到凳子上。
他确实不差钱,所以没必要为了这点钱,搞得画不成就没意思了。
冷清尘也识趣不再说话
可这中年男人坐在凳子上却扭来扭去,让冷清尘无法仔细观察他的神情。
“这位老爷,如果你再动来动去,我画得不像,可不关我的事。”冷清尘忍无可忍,还故意大声说。
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是啊,人姑娘说了,要安安稳稳的坐在凳子上,不然画得不像。”开始有人对中年男人抱不满。
中年男人听了,老实的坐在凳子上,不再故意使坏。
等冷清尘放下碳条时,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中年男人扶着僵硬的腰,“哎呦喂!要知道你画这么久,我就不画一百文的了,累得我的腰啊!”
就在他还想挑毛病,找茬的时候,冷清尘直接把画递到他的面前。
中年男人看到画,本来还想挑刺的嘴,最后不停发出赞叹。
“啊!姑娘画得真是惟妙惟肖,老夫佩服。”中年男人高兴的走了。
后面又有几个人来画十文,五十文钱的。
一百文的就比较少,虽然画得更好看。但毕竟钱也不少,还要坐很久不动。
就在冷清尘专心作画时,一个略带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来了,小姑娘,你昨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是昨天的芸娘。
冷清尘看了看还排队的两人,开口道:“当然。”
排队的人却不干了,“我们先排的队,怎么她来就可以不用排队?”
冷清尘不理他们,叫了简小虞处理。
简小虞跟他们解释说芸娘是昨天就已经预约了,说得口干舌燥,众人才平息下来。
昨晚简小虞回去,跟店小二打听了芸娘的来历。
原来芸娘是芸梦坊的老板娘,而芸梦坊则是安平镇上有名的窑子,也就是青楼。
怪不得昨天这么多人都认识她,看来都去过芸梦坊啊!
这芸娘看着挺好说话的,人长得又漂亮,冷清尘对她挺有好感。
现代人对古代的青楼没有太多反感,反而很敬佩那些被迫踏入风尘的女子。
一些青楼女子有着过人的才情和勇气,在历史上留下深刻的印记,如柳如是,李思思……
这芸娘虽不是历史名人,却让人讨厌不起来,看着就挺讲义气那种。
想着想着,冷清尘手下的动作就慢了。
“咳咳”许是注意到冷清尘探究的目光,芸娘轻咳两声。
冷清尘带着歉意朝芸娘笑了笑,开始认真作画。
一刻钟后,冷清尘向芸娘点点头。
芸娘起身过来拿起画像,细细打量。
“确实画得很像,而且比本人还漂亮不少。姑娘的手艺从哪里学的,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作画手法。”
“呵呵!谢芸娘夸赞,这是我自创的,小时候没事做,自己乱涂乱画摸索出来的。”冷清尘对谁都是这一副说辞,包括简小虞。
她除了画得像,还会把本人一些不足的地方略加修饰,自然更好看。
冷清尘继续画下一个人时,芸娘就这样站边上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