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拍手：“好！”
次日清晨。
李夫人穿着我设计的“流云高腰裙”，出现在城东诗会。
裙摆如云，腰线如柳，衬得她年轻十岁不止。
满场贵妇惊呼：“李姐姐，这裙子哪买的？”
李夫人红光满面：“昭懿绣坊！沈娘子亲手做的！”
没人提“妖女”。
没人说“晦气”。
只有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
三日，回本。
七日，我盘下整间铺面。
招牌重做——烫金大字：昭懿绣坊。
糯糯蹲在账本上，小脚晃啊晃：“娘，李夫人心里在哭——她说裙子太好看，夫君多看了她三眼，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我：“……专心记账。”
——
绣坊火了，人手不够。
我贴出告示：招绣娘，专收被休、守寡、无依无靠的女子。
来了三十多人。
个个眼睛亮，手上有茧，心里有火。
可衙门不给立契。
“女子无户，不得为商雇。”衙役把告示撕了，“沈娘子，别为难我们。”
我带着十个最惨的女子，跪在衙门口。
每人举一块木牌：
【被夫休弃，无家可归】
【夫死无子，族人夺产】
【愿以双手，养活自己】
血书，是我咬破手指写的——“女子亦能养家”。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议论声嗡嗡响。
“疯了吧？女子抛头露面？”
“沈娘子是真不怕死啊……”
糯糯突然扯我袖子：“娘！墙头上那个穿灰斗篷的，是小皇帝！”
我抬头。
宫墙拐角，确实有个小脑袋，偷偷往下瞄。
糯糯小声：“他心里在说——‘好勇敢…可皇叔说女子不该干这个…’”
我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
“姐妹们，跟我唱！”
我起头，她们跟上——
“女儿不是藤，不靠大树生！”
“一针一线，自己挣前程！”
“不靠爹，不靠夫，不靠命——”
“靠我双手，活出姓名！”
歌声清亮，穿透街巷，直冲宫墙。
墙头的小脑袋，猛地缩了回去。
3
三日后，宫里来人。
黄绢圣旨，小太监尖着嗓子念：
“特许沈知意，立‘女户商契’，招无依女子为工，官府不得阻挠——钦此！”
落款：皇帝萧昱。
我跪接圣旨，手在抖。
糯糯蹦起来：“娘！陛下心里在偷笑——‘皇叔回来肯定骂我，但值了！’”
当天，“昭懿女子商行”挂牌。
三十名绣娘，集体入住后院。
我给每人发木牌——刻名字，不刻夫姓。
她们抱着木牌，哭得像孩子。
商行刚稳，谢云柔就出手了。
她联合霍凛，买通市令司。
罪名：窝藏前朝妖童，蛊惑民心。
官兵冲进铺子，砸柜台，抢账本，抓走五个绣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