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跟我们走一趟！”衙役冷笑，“你女儿，是妖是人，公堂上见分晓！”
糯糯躲在我身后，小手冰凉：“娘…他们今晚…要烧仓库…说烧死妖童，一了百了。”
我抱紧她，没说话。
转身进屋，从床底暗格抽出一叠纸。
——霍凛亲兵，私下议论军饷去向的“口供”。
——雁门关粮仓，虚报损耗的账目副本。
全是糯糯蹲在军营外“听”来的，我连夜誊抄、盖印、装订。
我直奔御史台。
“我要举报镇北王霍凛——贪墨军饷，通敌虚报。”
御史大夫手一抖：“你…你可有证据？”
我把账本拍在案上：“人证，我女儿亲耳所听。物证，账目在此。大人若不敢接——我明日，挂城门楼上喊。”
三日后，霍凛被御史台带走问话。
查封令，当日撤销。
绣娘们被放回来，抱头痛哭。
民间却炸了锅。
“沈娘子真敢啊！告镇北王！”
“她女儿真是神童？能听人心？”
“我看啊，是‘昭懿夫人’——巾帼不让须眉！”
小皇帝设宴，犒赏商行。
地点：御花园琼华台。
我穿云纹锦裙，糯糯穿小凤袍——是小皇帝偷偷让尚衣局改的。
席间觥筹交错。
谢云柔坐在对面，指甲掐进掌心。
她身后，站着个穿红衣的太监，端酒壶，低着头。
糯糯突然扑过来，把我撞翻在地！
“娘！穿红衣的太监心里在数——‘三、二、一’！”
我滚地瞬间，抓起案上酒壶，狠狠砸向太监手腕！
“铛——！”
匕首落地。
侍卫一拥而上，按住太监。
小皇帝吓得站起：“护驾！护驾！”
糯糯在我怀里，小脸惨白，声音断断续续：
“陛下…龙椅…第三格踏板…有机关…别踩…”
侍卫立刻检查，果然，踏板下藏毒针。
小皇帝腿一软，差点跪下。
刺客招供——受谢云柔指使。
糯糯说完，晕了过去。
4
三日后，糯糯醒了。
小皇帝亲自来王府探病，带来两样东西。
一卷圣旨：“封沈糯糯为‘镇国干妹’，赐金册玉牒，见帝不跪。”
一块金匾：“巾帼商魁——赐昭懿夫人沈知意”。
他蹲在床边，小声：“糯糯妹妹，以后你就是我亲妹！谁欺负你，我砍他脑袋！”
糯糯虚弱地笑：“谢陛下…但别砍脑袋…费钱。”
小皇帝：“……好，听你的。”
商行接了皇家单子，生意爆火。
我忙着见布商，谈新料子。
有个年轻布商，姓陈，笑起来眼睛弯弯，说话温柔。
“沈夫人，这批云锦，我给您留最好的。”
“运输费用，我担一半。”
我笑着应下。
回府路上，糯糯突然笑出声：“娘，摄政王叔叔，刚才在楼上窗户边，盯着你看呢。”
“他心里在骂陈布商——‘轻浮’‘油嘴’‘配不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