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小手攥着我衣角,声音发颤:
“娘…他想冲进来…但他腿在抖…他怕摄政王。”
大门,缓缓打开。
萧砚走出来。
玄衣未换,发冠未束,像刚从书房出来。
他看都没看霍凛,只淡淡一句:
“吵。”
霍凛刀尖一抖:“萧砚!这是我霍家的家务事!你别插手!”
萧砚抬眼。
目光如刃。
“霍凛。”
“本王的门槛,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啪!
他打了个响指。
屋顶、墙头、巷口——
瞬间涌出数百禁军,弓弩齐指。
霍凛脸色煞白。
“你…你为了个逃婚贱妇,与我为敌?”
萧砚负手,向前一步。
气压,瞬间碾碎全场。
“她既入我府。”
“便无人可动。”
“滚。”
霍凛咬牙,刀柄捏得咯咯响。
最终,一挥手,狼狈退走。
我站在原地,心跳如雷。
萧砚转身,目光落在我脸上。
“安顿好。”
“以后,没人敢动你们。”
糯糯偷偷拽我袖子,小声:
“娘,他刚才心里说——‘这女人,比画像上还好看’。”
我:“……”
这孩子,读心术能不能别用在这种地方?
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扬了扬。
2
我数了数袖袋里的碎银。
七两三钱。
是原主娘留下的最后一点体己,也是我全部的启动资金。
“娘,我们要开铺子吗?”糯糯蹲在门槛上,啃着王府厨房偷塞给她的糖糕。
“嗯。开绣坊。”
“可银子不够买布。”
“够买针线,够租半间柴房,就够了。”
——
三天后,“昭懿绣坊”在城西老巷挂牌。
招牌是我亲手写的,字歪,但够大。
我画了五套新式襦裙图样——收腰、高腰线、侧开衩,加刺绣流云纹。
没人来。
整整两日,门可罗雀。
第三日晌午,终于来了个穿金戴银的妇人,围着图样转了三圈。
“这裙子…倒是新鲜。”她假笑,“就是不知,出自谁手?”
我上前一步:“沈知意。”
她脸色一变:“就是那个逃婚的沈家庶女?”
我点头。
她甩袖就走:“晦气!妖女碰过的东西,谁敢穿!”
下午,巷口多了几个闲汉,举着木牌来回走:
【昭懿绣坊,妖女之手,触之不祥】
糯糯蹲在门口石墩上,小脸绷得紧紧的。
“娘,是李尚书家的夫人,指使的。”
“她心里在笑,说要让你饿死街头。”
我蹲下来,捏捏她小脸:“那我们,让她摔一跤好不好?”
糯糯眼睛一亮:“怎么摔?”
“你去染坊,蹲在她必经的水缸边,等她偷看图样时——‘不小心’绊她一脚。”
“让她,一头栽进靛蓝染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