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甩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大概是旅途劳顿，产生了幻听。
2 虫面之谜
翌日清晨，林默被一阵压抑的争吵声惊醒。
他循声来到屋后，看见阿婆正和一个脸上缠着灰布巾的男人说话。
那男人情绪激动，身体剧烈颤抖，指着自己被遮住的脸，声音从布巾下漏出来，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
“……又动了……一晚上没停……痒得钻心……救救我……阿婆……祀婆……再给点药……”
阿婆的声音冷硬如铁：“那是虫母的旨意，是你的债！忍过去，或者……”
男人突然爆发出凄厉的惨叫，猛地扯下了脸上的布巾。
林默的呼吸瞬间停滞。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一张脸。
密密麻麻的、米粒大小的灰白色虫子从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扭动、挤挨着，覆盖了整张面孔，甚至钻进了眼眶和鼻孔。
那些虫子似乎感知到光线和空气，蠕动得更加疯狂，仿佛一片沸腾的灰粥。
男人的眼睛透过虫群的缝隙，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啊——！”男人发出非人的嚎叫，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脸，指甲带下混着血丝的虫尸，但很快又有新的虫子涌出。
阿婆厉喝一声。
几个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壮硕村民迅速上前，用一块厚厚的黑布猛地罩住男人的头，不顾他的拼命挣扎，粗暴地将他拖拽向村子深处，哭嚎声和拖曳声很快消失在雾气里。
林默僵在原地，胃里翻江倒海，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那恐怖的画面像烧红的烙铁，深深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阿婆缓缓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看向林默，一字一句地说道：“看到了？这就是不敬虫母、身负罪孽的下场。记住我的话，安分守己，莫问莫看。否则，下一个被虫母盯上的，说不定就是你。”
接下来的两天，林默把自己关在房里，那张虫面的景象不断在脑中回放。
恐惧之外，理性的怀疑逐渐滋生。
那究竟是什么？
某种可怕的寄生虫病？
还是……别的超乎想象的东西？
村民的畏惧，阿婆的警告，那个男人哭喊的“虫母”……落虫村，虫面。
这一切似乎有着诡异的联系。
他的脸颊更痒了，涂抹药膏的效果越来越差。
夜里，他甚至几次惊醒，仿佛感觉到皮肤下有东西在轻轻蠕动。
他冲到镜子前，瞪大眼睛仔细查看，那片皮肤除了更红一些，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强迫自己认为是心理作用。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生长。
他想起父亲，想起他曾经的恐惧和逃离。
父亲是否也见过？或者……经历过什么？
林默开始尝试小心翼翼地打听。
他遇到坐在门口晒太阳的老人，刚提起“虫面”两个字，对方就脸色大变，慌忙摆手，蹒跚着躲进屋里，紧紧关上门。
村民们见了他都绕道走，眼神躲闪，充满戒备甚至恐惧。
这座村子本身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被浓雾和沉默紧紧包裹。
3 古书秘闻
第四天下午，趁着阿婆外出主持某种仪式的空档，林默溜进了阁楼。
那里堆满了积着厚厚灰尘的旧物。
在一口破旧的木箱底，他翻到了几本残破不堪、用线装订的古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