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手里的锅铲都差点掉地上。
陆泽正在吃煎蛋，听到我这话，筷子重重地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晚，你还有完没完了？”他瞪着我，“昨晚不是都说好了吗？怎么又来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某个角落彻底冷了下去。这个男人，从来不会站在我这边，哪怕一次都没有。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以为的“偶尔应急”变成了家常便饭。几乎每周都有两三次，那些穿白大褂的人会准时出现在我家门口，带着各种各样的“教学用品”。
家里的消毒水味越来越浓，我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头发，晚上经常失眠，白天精神恍惚。照镜子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是神经衰弱，建议我换个环境生活。
可我能换到哪里去呢？这是我的家，我的婚姻，我退让一步，他们就进一步。
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善良在某些人眼里，就是软弱可欺的代名词。
03
或许是我的状态太差，家里终于安宁了一周。
婆婆王秀莲开始研究食谱，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饭，还特意买了燕窝和阿胶，说要给我补身体。陆泽也久违地带我看了场电影，还给我买了平时舍不得买的进口护肤品。
小姑子陆思思更是提着一个香奈儿包上门道歉，眼圈红红的，委屈巴巴地说：“嫂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给你添麻烦。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看着这一家三口的反常表现，我心里五味杂陈。
“行了思思，都过去了。”我拍拍她的肩膀，“以后注意点就行。”
陆泽在一旁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我就说嘛，咱们一家人，哪有过不去的坎儿。”
那一刻，我几乎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家里重新变得温馨，空气中弥漫着饭菜香味，不再有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我开始放松警惕，甚至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
这天上午，我急性肠胃炎发作，在公司吐得昏天黑地。领导让我赶紧回家休息，我请了半天假，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家。
刚插钥匙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我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这味道太熟悉了，就像菜市场宰鱼摊位的那种腥臭，但更加浓重，更加刺鼻。
“妈？”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客厅里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和压低的说话声。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到婆婆和一个年轻女孩正蹲在卫生间门口，手忙脚乱地在擦拭什么。
我新买的日本进口硅藻泥地垫上，赫然是一滩混杂着碎肉丝的暗红色粘稠液体，正沿着地垫的边缘慢慢渗透。
“你们在干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婆婆猛地抬头，脸色煞白。她慌张地站起来，挡在我面前：“晚晚，你怎么回来了？”
那个女孩我认识，是陆思思的同学小雯，此刻她手里还拿着沾血的抹布，吓得不敢抬头。
“我问你们在干什么！”我推开婆婆，指着地上的血污，“这是什么东西？”
“哎呀，别紧张别紧张。”婆婆干笑着摆手，“这是思思她们做实验用的红色染色剂，不小心洒了。你看我们正在收拾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