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
心里冷笑。
好一句“为了妹妹好过”。
好一个“虚名”。
这鸠占鹊巢的戏,演得真熟。
4
我没再跟她废话。
甚至没再看她那张假脸。
转身就走。
将军府大。
但找个机灵点的小厮打听点事,不难。
我很快就知道,苏婉柔顶喜欢摆阔。
每天洗澡都要用牛乳花瓣。
梳妆台上摆满了京城最贵的胭脂铺子“香雪海”买的香粉。
一个主意,瞬间在我脑子里成型了。
我没自己去。
只让刚分给我的一个看着老实巴交的小丫鬟,拿着点碎银子,去外头药铺买了些荨麻粉。
就说厨房要用。
这东西少量能治病,可要是沾多了在身上,能痒的人想死。
翌日,我借口宫中带来的香粉更细腻养人,亲自挑了一盒去“赠予”苏婉柔。
我笑语盈盈,执起她的手,将香粉抹在她腕间试色,指甲内藏的微量药粉便顺势粘了上去。至于她那件小衣,何须我亲自出手?
我不过是在她沐浴时分,“偶遇”了那个因小事被她责骂、正暗自垂泪的洗衣丫鬟。
我温言“宽慰”了她几句,赠了她一支不值钱但好看的珠花,临走时“无意”地将一点药粉抖落在了那堆待洗的衣物上。自会有人替我将这事办得妥帖,还对我感恩戴德。
第二天一早,苏婉柔的院子就炸了。
听说她早上梳完妆,脸上就又痒又肿。
换了衣服没多久,身上就起了大片的红疹子,痒得钻心。
她忍不住地哭嚎,在身上乱抓,哪还有半点平日里弱柳扶风的样。
我爹娘被惊动了,连夜请来府医。
府医看了半天,只说是碰了什么脏东西,过敏了。
却查不出来源。
5
闹了一晚上。
天刚亮,我就被叫去了正厅。
我爹苏擎海坐在上头,脸黑得能滴出墨。
我娘在旁边愁眉苦脸,手里的帕子都快捻烂了。
“倾城。”
我爹的声音压着火,眼神跟刀子一样。
“婉柔房里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我抬起头,脸上是恰当的茫然和无辜。
“父亲说什么?女儿昨晚睡得很早。”
“你还狡辩。”
我爹一拍桌子。
“府医说了,婉柔是碰了不干净的东西。昨天就你跟她不对付。说,是不是你心里恨她,用了下作手段?”
我眨了眨眼,反而不怕了。
“父亲既然认定了是女儿,女儿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女儿好奇,妹妹昨天才说身子寒要温养,女儿就想,或许有些活血燥热的东西能帮她暖暖身子。可能是妹妹皮肤太娇嫩,受不住药力吧。要真是因为这个惊着了妹妹,倒是女儿的不是了。”
我爹苏擎海坐在那。
过了好久,他才沉沉地开口,眼神锐利又疲惫。
“倾城,我带兵打仗半辈子,见过的阴谋诡计你吃的饭还多。你这点小九九,瞒不过我。我欠你很多,但不代表我会让你变成第二个苏婉柔。将军府,容不下祸根。”
我这番歪理,等于火上浇油。
既认了,又把昨天她要县主位子的事扯了出来。
暗指她矫情,活该。
我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一句话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