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是我干的，可我这话听起来又像“好心办坏事”。
把他噎得死死的。
我娘一看，赶紧过来给他顺气，又急急地看着我。
“倾城，少说两句。你妹妹现在难受得很，你……你就去佛堂给她念几天经祈福，静静心吧。”
看他俩气得快背过气的样子。
我懒得再废话，点了点头。
6
第二天一早，我娘就把我“送”去了城外香火最旺的弘福寺。
说得好听，是祈福。
我人在寺里，心却早就飞回府里了。
我知道，苏婉柔不会罢休。
我哥苏明辉，也快回来了。
他一向最疼苏婉柔，把她当亲妹妹看。
果然，没两天，我娘就带着脸上还蒙着纱巾的苏婉柔来了寺里。
说是一起听经。
我哥苏明辉也来了，一身的风尘，显然是刚回京就赶了过来。
他看着我，眉头皱得很紧，但语气却下意识放缓了些。
“就算在宫里学了些什么，回了家，也该收起来了。”
这话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经堂里，我娘被住持请去说话了。
她一走，苏婉柔那张可怜兮兮的脸瞬间就变了。
她先是使唤我去给她倒茶。
我倒了。
把茶杯递给她，她却不接，只是看着我笑。
笑得很得意。
“苏倾城，你知道吗？爹，娘，还有哥哥，他们更喜欢的人是我。”
“你刚被送走那几年，他们伤心得要死，是我陪着他们，哄他们开心，他们才慢慢有了笑脸。十年了，他们早就习惯了有我这个女儿，甚至很少再提你。就在你回来前，他俩愁得一晚上没睡，不是高兴，是发愁。发愁你这个在宫里泡了那么多年，名声烂透了的女儿回来，会坏了将军府的名声。”
“你说，连亲爹亲娘都不疼你，嫌弃你，你活得多失败啊？我要是你，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或者老老实实在宫里那摊浑水里待着，干嘛回来给大伙添堵……”
她最后一个“堵”字没说完。
就被我一巴掌狠狠地扇了回去。
我揪住她的领子，左右开弓，啪啪又是几巴掌甩过去。
苏婉柔彻底傻了。
直到脸上火辣辣地疼，她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我还没打够。
手腕就被人狠狠地抓住了。
那力气大的，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苏倾城。你在干什么。”
一声暴喝在我头顶炸开。
我抬头，对上我哥苏明辉那张气到扭曲的脸。
7
他显然刚下马就赶了过来，腰上的剑还没解，一身的土。
他一把推开我，赶紧去看苏婉柔。
苏婉柔的脸肿得老高，指印清清楚楚。
她哭得梨花带雨，浑身发抖，死死抓着我哥的袖子，跟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
“哥哥。呜呜……怎么办？姐姐她……她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我只不过关心了她几句，问她在宫里好不好，她就打我……哥哥，不然我还是回外祖家去吧，我不要再留在这里让姐姐生气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颠倒黑白的话却说得贼顺。
苏明辉听了，脸更黑了，他转过来看我，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道歉。马上给婉柔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