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还干呕了两声,眼圈立刻又红了。
“我绝不是嫌弃姐姐。肯定是妹妹自己受伤了身子不争气……就是现在实在难受……能不能……能不能委屈姐姐骑马回去?或者……坐后面那辆装东西的马车?反正回府也就十来里路了……”
我站在原地,冷眼看她演戏,一句话不说。
我倒要看看,我那好哥哥怎么选。
苏明辉看着苏婉柔那副难受得快晕过去的样,果然皱起了眉。
他迟疑地看向我,一脸为难。
“倾城,你看婉柔她确实不舒服……要不你……”
“好啊。”
我没等他说完,就答应了,脸上甚至还带着笑。
“我可以不坐这辆车。但是,走之前,我想在你这车上放点东西。”
我哥一听,松了口气,好像觉得我终于懂事了。
立刻大方地让车夫打开车门。
“你要干什么?尽管放。”
我笑着上前,从袖子里掏出随身带的火折子,晃亮了。
然后毫不犹豫地,直接扔进了车里那堆贵重的苏绣软垫和流苏里。
“放把火,给妹妹去去寒。”
8
那车里全是易燃的东西,火折子一掉进去,火苗“轰”的一下就蹿起来了。
飞快地烧着一切能烧的东西。
“你疯了。”
我哥大惊失色,吼着一把将吓傻了的苏婉柔拽开老远。
车夫和下人手忙脚乱地找水扑火,现场乱作一团。
等我爹娘被叫来的时候,火虽然扑灭了,但整个车厢都烧毁了大半。
车架被熏得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焦臭味。
我哥和苏婉柔站在一边,脸都白了,魂还没回来,看着特别狼狈。
我爹娘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站在不远处的我。
他们终于想起了刑场上,废后那个恶毒的诅咒。
“煞星……祸害……”
我娘喃喃自语,脸色发白。
我爹脸色铁青,深吸一口气,跟其他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瞬间就有了主意。
马车坏了是小事,我这个女儿的状态是大事。
四个人一拍即合,决定先不管车,马上带我去“看看”。
他们带我去了京城香火最旺也最灵验的弘福寺,求见那个慧明方丈。
经过一番遮遮掩掩的交谈和故弄玄虚的观察,或许还有私下大把的香火钱。
慧明方丈捻着佛珠,想了半天,对我爹娘说。
“女施主煞气缠身,心魔深重,恐怕不是普通法事能化解的。需要长期清修静心,或许能见效。”
我娘当场就哭了。
我爹扶着额头,不停叹气,好像一下老了好多岁。
我哥站在一边,脸阴的能滴出水,看我的眼神全是厌恶和烦躁。
就在这时,一直靠在我哥身边的苏婉柔,怯生生地开口了。
声音还是那么软,却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父亲,母亲,哥哥,你们先别急……我,我正好知道一位佛法高深的大师。不是京城的,是隐居在城外落霞山静心庵的妙凡师太。她老人家据说很擅长化解这类……嗯……心障。只是她性子古怪,不喜欢吵闹,每次只许一个家人陪着去。”
这话一出来,绝望的我爹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立刻让她细说,催她赶紧联系。
我哥更是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全是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