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脚步，回头。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很多年前，他也站在这里，也给我看了一些颠覆常理的东西。”
“他是谁？”
“一个疯子。一个想用亡灵复活巨龙的疯子。”
老人转过身，不再看我。
我走出办公室，关上门。
走廊里很安静。一个高年级的学姐从我对面走来，她穿着黑色的法师袍，抱着几本书。
我们在走廊中间交错而过。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手心，一张小小的纸条被塞了进来。
她没有停顿，也没有看我，径直朝走廊尽头走去。
我继续向前走，拐过一个弯，确认四周无人。
我摊开手心。
纸条上只有六个字。
⌜小心光明的影子⌟
三天后，所有一年级新生被召集到学院的中央广场。
一位身穿银色铠甲的教官站在高台上。
“根据学院传统，你们将进入幽暗森林，进行为期三天的野外试炼。这是强制性的。”
他摊开手中的羊皮卷。
“现在宣布分组名单。”
“第一组，莉莉丝，马可……”
一个又一个名字被念出。
“第七组，白起，亚瑟·格里芬。”
亚瑟从人群中走出，站到我旁边，双臂交叉在胸前。
“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觉悟，跟在我身后，别拖后腿。”
我没有看他。
教官继续念着名单。
“……以上。各小组到指定区域领取地图和补给。半小时后，在森林入口集合。解散。”
幽暗森林的入口处，巨大的铁门敞开。
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泥土和腐烂叶片的气味。
我们第七组的其他三名成员站在一旁，看着我和亚瑟。
“队长谁来当？”其中一个男生问。
亚瑟向前一步。
“当然是我。你们有意见？”
另外两人摇了摇头。那个问话的男生看向我。
我朝亚瑟抬了抬下巴。
“我没意见。”
亚瑟哼了一声，从背包里拿出地图。
“所有人跟紧我。我的契约兽会在前面探路。如果遇到危险，别指望我会救你们。”
他吹了声口哨。
一头半人高的灰色巨狼从他身后的阴影中走出，喉咙里发出低吼。
“出发。”
亚瑟带头走进了森林。
脚下的路变得泥泞。
树冠遮蔽了天空，光线从叶片的缝隙中落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远处传来不知名魔兽的嚎叫。
我召唤出四名秦俑弩兵。
他们一出现，便自动散开，两人在前，两人在后，将我护在中间。
他们的脚步落在湿润的土地上，只发出轻微的声响，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喂，亡灵法师。”
亚瑟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管好你的泥土疙瘩，别踩到陷阱，我可没时间给你收尸。”
我没有回应。
一名弩兵停下脚步，蹲下身，用手中的弩从地里挑出一条覆盖着苔藓的藤蔓。
藤蔓下，是一排削尖的木桩。
他将藤蔓拨到一旁，站起身，继续前进。
队伍里的另外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走在最前面的亚瑟回过头。
“怎么停了？”
“前面有陷阱。”我说。
“我的铁爪狼没有示警。”
“你的狼，鼻子可能不太好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