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柳飞絮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瑄哥哥，不要……他也不是故意的。今天是你的大庆，不要见血了。”
她心地善良？
不。她只是想在卫瑄面前，表现出她的善良和大度。
卫瑄看了她一眼，脸上的寒冰，立刻融化了。他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宠溺。
“你啊，就是心太软。好吧，就听你的。”
他转过头，对我。
“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
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跑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我停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是吓的，是演戏演得太投入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的手。刚刚在地上磕头的时候，我顺手，在桌子腿下面，粘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片用蛮荒黑石磨成的薄片，上面刻着我“洪荒杀阵”的一个小小阵纹。它很不起眼，就像一块黑色的口香糖。
这，是我的第一步。
我要把我的阵，像钉子一样，一颗一颗，钉进凌天剑宗的心脏里。
5
光有机会接近是不够的，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可以在凌天剑宗里自由走动的身份。
伙房杂役，活动范围太小了。
第二天，我故意在劈柴的时候，“不小心”砍伤了手。血流了不少，管事的嫌晦气，把我赶出了伙房，让我去扫地。
扫地好。整个凌天剑宗，除了几个禁地，哪里都能去。
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拿着一把比我还高的扫帚，慢吞吞地扫。从外门弟子的院子，扫到内门弟子的演武场。
我扫得很认真，很干净。每个角落都扫到了。每扫过一个地方，我都在心里记下它的方位，灵气流动的走向，还有防御最薄弱的点。
我脑子里，有一张凌天剑宗的地图，比他们自己画的还要精细。
机会，是在第三天来的。
我扫到他们招待贵宾的“听涛苑”。正好，有两个长老在为一座假山的风水阵法争论。
一个说：“这块‘引灵石’应该放在坎位，引北方葵水之气，方能生生不息。”
另一个说：“不对！此地地脉属火，水火相冲，必生祸端！当置于离位，以火助火，方为上策！”
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
我低着头，从旁边扫过，嘴里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了一句。
“水火也能相济，取一个‘既济’卦象，放在震位，引动地脉之火，再以阵法转化，催生乙木之气，木生火，火生地脉，反哺自身。一块石头，能当三块用。两个傻子。”
我声音很小，但修仙的人，耳朵都尖。
那两个长老，一下子都安静了，转头看着我。
一个长老皱着眉，“你，一个扫地的，懂什么阵法？”
我吓得“噗通”一声跪下，浑身发抖。“长老饶命！小人胡说的！小人什么都不懂！就是以前……我们村里有个老瞎子，喜欢念叨这些，我听了几句……”
我编得有鼻子有眼。
另一个长老来了兴趣，“你起来。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我战战兢兢地，把那个“水火既济”的法子又说了一遍。说得颠三倒四，好像自己也不太明白。
两个长老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了惊奇。他们按照我说的，把那块引灵石挪到了震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