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固国本？”萧煜气极反笑，“她倒是会给自己找理由。朕看她就是权力心太重，想借着掌控后宫，拿捏朕！”
沈知远叩首道：“陛下，小女自小在老臣身边长大，虽有主见，却绝非野心勃勃之辈。她若真有此意，何必在入宫前，还特意叮嘱老臣，切勿干涉朝政，以免落人口实。”
萧煜沉默了。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沈知远，这位老丞相辅佐了先帝，又辅佐自己，一向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半点逾矩。若沈清颜真有不臣之心，沈知远断不会如此平静。
“起来吧。”萧煜叹了口气，“朕今日前来，并非要问罪于你，只是想知道，沈清颜到底想做什么。”
沈知远起身，重新落座，斟酌着开口：“陛下，小女自小就见惯了后宫争斗的残酷。先帝在位时，贵妃们为了争宠，手段层出不穷，多少无辜性命枉死。小女或许是想以雷霆手段，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让后宫归于平静，也让陛下能专心处理朝政。”
萧煜心中一动。他倒是从未想过这一层。沈清颜的手段确实凌厉，可自她入宫后，后宫那些明争暗斗确实少了许多。嫔妃们都怕了这位皇后，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
“就算如此，她也不该把朕当成棋子。”萧煜的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满。
“陛下，小女或许只是用错了方法。”沈知远轻声道，“她毕竟是女子，在后宫之中，若不强势些，怕是难以立足。老臣恳请陛下，给小女一些时间，也给她一些信任。她若真有过错，陛下再责罚不迟。”
萧煜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他知道沈知远说得有道理，可让他轻易原谅沈清颜，他又有些不甘心。
“朕知道了。”萧煜放下茶盏，起身道，“朕还有政务要处理，先行回宫了。”
沈知远送萧煜到府门外，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才缓缓转身回府。他知道，萧煜对沈清颜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接下来，就看沈清颜自己的了。
萧煜回到皇宫时，已是黄昏。他没有回乾清宫，而是径直走向了中宫。
沈清颜正在偏殿批阅账目，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抬头望去，便看到萧煜走了进来。她放下朱笔，起身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萧煜看着她，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淡粉色宫装，没有戴繁复的首饰，却依旧难掩清丽的容颜。夕阳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温婉。
“免礼。”萧煜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皇后今日在御花园的舞，跳得不错。”
沈清颜心中一动，知道他这是在提白天的事，却依旧不动声色地答道：“陛下谬赞，臣妾只是略懂皮毛，让陛下见笑了。”
萧煜走到桌前，拿起她批阅的账目看了看，字迹工整，条理清晰，每一笔支出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他不禁有些意外，沈清颜不仅有手段，竟还有如此细致的心思。
“后宫的账目，一向繁杂，皇后能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条，倒是难得。”萧煜的语气缓和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