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又响了，还是元昊的母亲，这次直接发了语音，声音不小，小蕊隐约听见“觉得行就多聊聊，不行就赶紧下一个，张阿姨那边还有个姑娘……”
元昊的脸瞬间红了，赶紧按掉语音，尴尬地对小蕊笑了笑：“我妈就是急。”
小蕊摇摇头，表示理解。她的手机里，也存着七大姑八大姨发来的“优质男资料”，每天打开微信，都能看见各种“好心提醒”。
柠檬水也凉了。小蕊看了眼时间，已经聊了一个半小时，该结束了。她站起身，拿起帆布包：“今天谢谢你的咖啡，我得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自习。”
元昊也跟着站起来：“我送你到地铁口吧。”
两人并肩走出咖啡馆，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始终隔着一小段距离。走到地铁口，小蕊停下脚步，对元昊笑了笑：“不用送了，你回去吧。”
“好。”元昊点头，没提“下次再约”，小蕊也没说“有空联系”。
看着小蕊走进地铁口的背影，元昊掏出手机，给母亲回了条微信：“不合适，算了。”
那边秒回：“又不合适？哪里不合适？我看资料明明很配！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
元昊没再回复，把手机揣回兜里，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晚风吹过，带着夏天的燥热，他突然觉得很累，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里的累。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相多少场，才能遇到那个“不差点意思”的人，或许，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人。
地铁里，小蕊靠在扶手上，看着玻璃里自己的倒影。又一场相亲结束了，没有惊喜，也没有意外，和过去的三十多次一样，无疾而终。她掏出手机，把元昊的备注从“介绍人王阿姨-元昊”改成了“元昊-互联网-32场”，然后放进包里。
车到站了，人流涌了进来，把她挤到了角落。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广告牌，突然想起元昊说的“高不成低不就”。是啊，她和他，还有千千万万个在相亲市场里挣扎的人，不都是这样吗？抱着对爱情的最后一点期待，不肯向现实低头，却又在一次次失望中慢慢迷茫。
下一站到了，小蕊随着人流走出地铁。夜幕已经降临，路灯一盏盏亮起，照亮了回家的路，却没照亮她心里的那个“答案”。她不知道，这场“高不成低不就”的旅程，还要走多久。
第二章 未拆的礼盒
元昊把车停在小区地下车库时，仪表盘显示已经晚上八点半。电梯里贴着张“温馨提示”，是物业代业主转发的婚介广告，红底黑字印着“30+优质男女专场，精准匹配”，他下意识别过脸，指尖在手机壳上划出几道白印。
刚出电梯就听见家门虚掩着，母亲的声音混着洗洁精的泡沫声飘出来：“跟你说多少次，说话别太直，问人姑娘房贷干什么？人家能自己供房多能干！”父亲低低地应着：“我这不是替他着急嘛，三十多了……”
元昊推开门，换鞋的动作顿了顿。餐桌上摆着保温罩盖着的菜，都是他爱吃的，可此刻看着只觉得沉重。母亲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眼睛扫过他空空的两手，语气先软了半分：“没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