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跟旁边的人吹嘘:“怕什么,顾爷常年在国外,还能真为了一个女人跟我们计较?再说了,我们家最近刚跟南美那边搭上线,搞定了一批‘好货’,以后财源滚滚,顾爷也得给几分面子。”
另一个人压低声音回应:“你那点生意算什么?我上个月才帮李市长的儿子平了一桩事,那小子玩脱了,把一个女大学生的肚子搞大了,我找人‘处理’了一下,现在那女的还在精神病院里关着呢。”
他们的声音虽小,却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低着头,唇边泛起一丝冷笑。
多好啊。
一个个都主动把罪证递到我面前。
省得我以后,还得费心去查。
顾惊渊显然也听到了,他瞥了那几人一眼,眼神冷得像冰。
那几人瞬间噤声,如坠冰窖。
现场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林薇薇为了打破僵局,故意“不小心”撞了一下旁边桌上的红酒塔。
哗啦一声,高脚杯碎了一地,红色的酒液溅出,大部分都泼在了我的裙子上。
我今天穿的是一条月白色的连衣裙,是妈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被我珍藏了许久。
此刻,它被肮脏的红酒染得面目全非。
“哎呀!”林薇薇夸张地尖叫,“清欢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的裙子……”
她嘴上说着抱歉,眼里却满是得意的快感。
“都怪我,太笨手笨脚了。这样吧,这条裙子多少钱?我赔给你,十倍赔给你好不好?”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作势要写。
“一百万,够不够?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
用钱来衡量我母亲的遗物,这是对我最恶毒的羞辱。
顾沉也帮腔道:“薇薇就是心善。沈清欢,别给脸不要脸,一百万够你买一百条这种破裙子了,赶紧拿着钱滚蛋,别在这里碍眼。”
我看着裙子上的污渍,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缓缓蹲下身,从散落的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沓纸钱,是清明时节用来祭奠亡人的冥币。
我站起身,走到林薇薇面前,将那沓冥币递到她眼前。
“你的赔偿,我收到了。”
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
“这是给你的回礼,不用找了。”
林薇薇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像是被蝎子蜇了一样,尖叫着后退一步。
“你……你这个疯子!你敢诅咒我!”
顾沉勃然大怒,一把推开我,将林薇薇护在身后。
“沈清欢!你他妈找死!”
他扬起拳头,这一次,是真的要往死里打我。
拳风呼啸而来,我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顾沉的手腕。
是顾惊渊。
他站在我身前,高大的背影将我完全笼罩。
“够了。”他的声音里满是寒意。
也就在这时,又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我的前男友,如今的市局刑侦支队副队长,周子昂。
他穿着一身警服,身后还跟着两名警察,神情严肃。
“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聚众闹事,还可能涉及非法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