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打，是因为林薇薇随口说了一句，我养的猫抓了她。
顾沉冲回家，不问青红皂白，一脚踹在我肚子上，让我跪了一整夜。
那时候，我还会哭，会痛，会质问他为什么。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薇薇从小娇气，猫抓了她，你这个主人就该替它受过。你别计较。”
后来，我渐渐麻木了。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卑微到尘埃里。
可尘埃里，开不出花，只会长出更深的绝望。
直到一个月前，那个自称“共感系统”的东西绑定了我。
它说，我将和顾沉的至亲血脉，顾家的掌权人顾惊渊，共享一切痛觉。
起初我以为是幻觉，直到有一次我不小心切菜割破了手，脑海里就突兀地响起一个男人压抑的闷哼。
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顾惊渊的目光将我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
他看着我，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疼吗？”
我愣住了。
三年来，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疼不疼。
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摇了摇头，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疼。”
因为我知道，真正疼的人，是他。
顾沉见小叔一直护着我，嫉妒和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
“小叔！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为了一个外人来质问我？她算什么东西！”
顾惊渊终于转过身，正眼看向他这个不成器的侄子。
“我再问一遍，谁让你动手的？”
“我……”顾沉被他看得心虚，“她该打！”
“是吗？”顾惊渊扯了扯嘴角，那是一个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
他忽然抬起手，用和我脸上相反的方向，对着自己的右脸，狠狠扇了一巴E掌。
“啪”的一声脆响，震惊了全场。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清晰地感觉到，我的右边脸颊，传来一阵剧痛。
我捂住脸，痛得弯下了腰。
而顾沉，他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错愕，最后变成了极致的恐惧。
因为他看到，在他小叔的右脸上，一个崭新的巴掌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
和他自己左脸上那个，一模一样。
3
整个客厅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被顾惊渊这匪夷所思的自残行为和顾沉脸上同步出现的变化惊得说不出话。
顾沉颤抖着手，摸上自己火辣辣的右脸，满眼的不可置信。
“这……这是怎么回事？小叔……你……”
顾惊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脸上火辣的疼痛根本不存在。
“现在，你觉得她还该打吗？”
顾沉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薇薇最先反应过来，她惨白着脸，试图打圆场。
“顾先生，您别生气，阿沉他不是故意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闭嘴。”
顾惊渊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林薇薇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尴尬地立在原地。
她身边的朋友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平日里作威作福，靠的是家里的背景和顾沉的宠爱。
但面对顾惊渊，这个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他们那点家世，根本不够看。
王磊，就是之前起哄让我学狗叫的那个，此刻缩在人群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