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皱眉，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
“你他妈说什么疯话？”
林薇薇旁边一个叫王磊的纨绔子弟笑得最大声：“顾少，我看她是被打傻了。这种女人，多打几下就老实了。”
顾沉的耐心彻底告罄，他扬起手，准备再给我一巴掌。
这一刻，我没有躲。
我甚至有些期待。
我期待着，远在千里之外的顾惊渊，会感受到怎样一份“惊喜”。
然而，巴掌没有落下。
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一个身影逆着光，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当他走进灯火通明的客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来人身形挺拔，面容俊美冷毅，一身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衬得他气场强大无比。
只是，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左边脸颊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正在迅速红肿起来的五指印。
和我脸上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顾沉扬起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小……小叔？”
2
顾惊渊没有理会任何人，他的目光穿过惊愕的人群，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像两口古井，平静无波，却又仿佛能吞噬一切。
他看着我脸上的伤，再联想到自己脸上同步浮现的痛楚，眸色暗沉下来。
“谁干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整个客厅的喧嚣瞬间静止。
顾沉结结巴巴，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
“小叔，您……您不是在德国吗？您的脸……”
林薇薇也吓得花容失色，她赶紧从顾沉怀里挣脱出来，怯生生地喊了一声：“顾先生。”
顾惊渊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开，落在了顾沉僵在半空的手上。
他什么都没说，但那眼神，比任何质问都来得更具分量。
顾沉慌忙收回手，强行辩解：“小叔，你听我解释！是这个女人……是沈清欢她发疯，在薇薇的生日宴上闹事！”
“闹事？”顾惊渊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
他走到我面前，距离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
他没有碰我，只是用目光细细描摹着我脸上的红肿。
“所以，你就打了她？”
那股火辣的痛感，因为他的靠近，似乎又清晰了几分。
我垂下眼，不想让他看到我眼中的狼狈。
三年前，我和顾沉结婚时，沈家已经败落。
我记得第一次在顾家见到顾沉，他穿着白衬衫，站在阳光下，干净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王子。
我以为，嫁给他，是脱离苦海，是新的开始。
可我错了。
新婚夜，他喝得酩酊大醉，回到房间，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沈清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爬上我的床的。你们沈家为了攀附我们顾家，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告诉你，就算你嫁给了我，在我心里，你也永远比不上薇薇的一根头发。”
从那天起，我才知道，这场婚姻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笑话。
顾沉恨我，恨我占据了顾太太的位置，恨他不能娶他心爱的林薇薇。
他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我身上。
言语羞辱，冷漠忽视，甚至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