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道歉吗？不是印象中的哭泣与喊叫，也不是祈求。
可我是来当保姆的呀！
我想起身看看有没有什么没干完的活，我想留在这。
“谢谢爷爷奶奶，我感觉好多了，我起来干活。”
刚起身就被一双漂亮的手按住，眼前一片阴影。
“好好休息，不准下床。”
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是哥哥来了。
“爷爷奶奶哥哥，可是，我饿了。”
6
我站在餐桌边上，看着桌上的青菜肉粥，默默咽了咽口水。
“妮子，快坐着。”
“是啊，妮子，快听你奶奶的话，坐着吃饭吧。”
我还是犹豫踌躇，在家里从来没有我的座位的。
“我真的可以坐吗？”我低声再次确认。
哥哥冰冷的声音响起：“你现在是在自己家，记住，你以后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以后直接坐。”
这瞬间，温暖传遍我的四肢百骸。
我坐在椅子上，再次道谢。
今天的粥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食物，可是，奶奶却哭了。
她瞧着我说：“好妮子，你受苦了，小鹰，你是不知道，这丫头，身上就没一处不结痂的，你以后，可要好好保护妹妹。丫头，你当时很疼吧！”
十岁那年以后，我就不会流泪了。
这一刻突如其来的委屈，好像等这句话很久了，眼泪掉在粥里，和着吞了。
我放下碗，走过去，抱着奶奶，把头靠在她的肩上，缓缓开口。
“奶奶，刚开始很疼，后来就不疼了，现在好像有点痒痒的，但是，我现在很开心。”
爷爷沉声说：“好了，以后家里不说这些，妮子，做人呐，要向前看。”
“嗯，爷爷奶奶，哥哥，我们都向前看。”
因为我现在有了你们。
7
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我过得很好，好到不真实，像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我缠着他们每一个人。
“奶奶，我来帮忙做饭，我来捡菜，我来盛饭，我来扫地，我来拖地。”
奶奶把我赶走，说是让我去休息。
“爷爷，这是什么药草，这个这个，那个那个呢？”
于是，爷爷一杯茶接着一杯茶，让我去看看哥哥在干什么。
“哥哥，你在看什么书？”
“高数”
“哥哥，那是枪吗？”
“那是模型。”
“哥哥，你渴了吗？你饿不饿？”
哥哥不理我。
“哎哎哎，哥哥，你要去哪？等等我。”
我连忙起身跟上去，“咚”，撞哥哥背上了，眼泪花都出来了。
“方野，我去撒尿你也要跟着？”
好吧，听哥哥冷酷的声音确实生气了。
“你这么闲，下个月送你去上学。”
现在不止冷酷还无情。
8
自从说要送我去上学之后，我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出门了。
爷爷教我语文和中医，奶奶教我数学，哥哥教我英语和画画。
哥哥在窗户边画日落，余晖给哥哥镀了层金光，碎发随风而动，哥哥此时好像是降临人间的天使，好美。
“好漂亮。”心里话怎么就说出来了。
我上前打招呼：“哥哥，我来学画画了。”
哥哥皱着眉说：“过来。”
我坐在哥哥身边看他继续画，哥哥不仅长得好看，手也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