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债的放了话明天再拿不出钱，就砍了继父的手脚。
他带我去火车站碰瓷，直白点就是找冤大头。
还真被我碰到了一个。
我拉着他的袖子问：“哥哥，你要媳妇不要？”
他抱着两个盒子，身形顿住，哑着的嗓音：
“缺保姆。”
八千块，我把自己卖了。
1
今天是我十二岁的生辰，继父带我来火车站，说要给我找丈夫。
他热情地拉着一个身上穿着貂，肚子大的像西瓜，油光满面的大叔一个劲的推销我。
“老板，您看看我这姑娘，生的美，屁股大，好生养。”
这人瞥了我一眼，猥琐的目光，玩味的笑容直盯着我，“倒是生的美，可惜年纪小，不懂事。”
“哎，老板，年纪小不妨事，自己调教的才够滋味。”
“什么价。”
我趁着这两人讨价还价的时候，奋力挣脱继父死死拽住的手，一个劲往火车站内跑。
我知道，进了那车厢，我就能逃离这里。
可是，我忘记了，我没买票，连站内都进不去的。
后头继父一边追一边大喊：“你这丫头，你就算在学校打架爸也不打你，快回来。”
我不敢回头，那是地狱，是深渊，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砰”
我撞在两个盒子上，抬头看见了男人的怒容和冷漠的眼神，我感觉他下一秒会把我吊起来揍一顿。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哥哥，有人贩子追我，我没看路，才撞上的。”
我对着他和两个盒子不停地鞠躬，不停地道歉。
他一个眼神都没给我，从我身边走过。
“死丫头”
继父暴怒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脑海。
这一刻，我顾不上什么，我绝不能回去，会生不如死的。
转身，死死拽着他的袖子。
“哥哥，你要媳妇不要？”
他不说话，还往前走了一步。
“哥哥，我会扫地拖地淘米做饭，我做菜还很好吃，我会逗你开心，哥哥，求求你，让我做你媳妇好不好？”
我带着哽咽的声音乞求他。
不知他被什么说动，瞥了我一眼，哑着嗓音回我：“缺保姆。”
我笑了，连忙说：“我愿意的。”
“真丑。”
2
我又被关在了黑屋子里，这次只被打了十分钟。
从我记事起，家里一应生活开支，只靠着妈妈打工维持生活，三岁爸爸没了，四岁妈妈带着我改嫁。
继父嗜赌成性，但运气很不好。
每逢输钱就爱喝酒，喝了酒就回家打老婆还有我。
四岁某一次，他输了很多钱。
满身酒气回到家，我看见他，就跑。
他一把薅住我稀疏的头发，一路拖着我回卧室，摁着我的脸往墙上撞。
我不敢哭喊，前几次他打我时就说，哭的声音大就往死里打。
“小贱人，你他妈带着你这个拖油瓶，都是你挡我财路，你还不去死。”
妈妈来了，哭着将我往怀里藏，瘦弱的身体这一刻撑起了我的一片天。
我妈头上流血了，红色的血将头发缠住，一缕一缕的。
她护着我，护着肚子，不躲避也不反抗。
“臭婊子，娶了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带着你的拖油瓶去死。”
施暴者因为被施暴者的沉默更加猖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