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但周围的人已经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准备处理现场,收拾尸体,场面混乱而仓促,那道奇怪的痕迹很快被挪动的尸体和血迹掩盖了。

回外婆家的路上,山风冰凉,我忍不住问外婆:“外婆,为什么村长那么肯定是老虎?还有,报什么仇?我们村后山虽然有老虎的传说,但这些年从来没真正伤过人啊。”

外婆重重地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厌恶,也有深深的无奈:“王蛋子…他死有余辜啊。榆丫头,你记得几年前村里来的那个叫淑荷的姑娘吗?”

我点点头,有点印象,是个很清秀安静的姑娘,后来好像突然就离开了村子。

外婆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王蛋子那伙人,当年奸杀了淑荷。而村里人都说…淑荷是那只老虎的媳妇儿。”

第二章 旧日秘辛

外婆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奸杀?老虎的媳妇儿?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还想再问,但外婆却疲惫地摇了摇头,不肯再多说一句,只是喃喃道:“造孽啊…都是报应…”

那一夜,我辗转反侧,外婆的话和王蛋子脖子上那道诡异的平整划痕在我脑海里不断交织。

第二天,按照村里的习俗,我和外婆去村东头王蛋子家帮忙。院子里已经搭起了简陋的灵棚,蛋子妈哭得昏死过去几次,醒来就抓住村长的裤腿哀嚎:“村长!求求您!请个打虎人吧!那畜牲疯了!它必须死!必须死啊!”

村长一脸苦恼地去搀扶她:“娟子,不是我不请,你也知道,现在哪还有正经的打虎人?就算有,那价钱…我们怎么出得起啊!”

打虎人是山里古老的行当,专治伤人的猛兽,但风险极高,收费也极其昂贵,如今早已没落。

“我儿就白死了吗?啊?!”蛋子妈的声音凄厉得刺耳。

我心里那点微弱的同情,很快被身后几个邻居的低语冲散。

“可怜?呸,报应罢了。”

“谁让他管不住自己那二两肉,害了人家姑娘性命…”

“七个人呢…这才第一个…”

七个人?我猛地捕捉到这个数字。难道当年的事,不止王蛋子一个?

我正想找相熟的邻居打听,院外突然又冲进来一个人,脸色比昨天的钟德清还要难看,声音都变了调:“死了!又死了一个!田坎那边!跟蛋子一样!”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国庆假期,两天,连着死了两个壮年男性,死状一模一样!

我们跟着报信的人跑到村外的田坎边。果然,又一具尸体躺在那里,同样脖颈断裂,鲜血淋漓,眼睛瞪向后山。死者是村里的屠户赵莽,以力气大、脾气暴著称,没想到也落得如此下场。

“村长!这畜牲留不得了!必须请打虎人!”王家和赵家的人哭喊着跪在村长面前,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行了!”村长猛地一跺脚,脸色铁青,“你们七家人自己凑大头!剩下的,各家各户多少出点!我这就托人去请!”

这时,我才注意到,村长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围上了另外五户人家的当家人,个个面色惨白,眼神躲闪。正是刚才邻居低语中“七个人”里的另外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