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龙毅打断她，声音沙哑得厉害，“晓晓，要不……我们算了吧。”
苏晓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你说什么？”
“我们可能真的做不成。”龙毅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眼睛，“我没资金，没人脉，连个稳定的团队都没有。苏晴还在背后打压我们，继续下去，只会拖累你。你的设计那么好，找份稳定的工作比跟着我耗着强。”
这些话像石头一样压在他心里很久了。他不怕自己失败，却怕苏晓跟着他一起受委屈。她本该有更好的前途，而不是在这十平米的工位里，陪着他对抗那些看不见的风浪。
苏晓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突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的手掌很小，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龙毅哥，你忘了我们在便利店门口说的话了？你说过，要做真正解决用户需求的产品。现在因为这点困难就放弃，你甘心吗？”
她弯腰从文件柜最底层翻出一叠纸，递到龙毅面前。那是他们最初的用户调研问卷，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居民的签名和需求，有的老人不会写字，就在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对勾。
“你看，张阿姨想要一键呼叫志愿者，李大爷希望买菜能送货上门，王姐说物业报修总没人管……这些需求是真的，我们的项目能解决这些问题，这就不是白费力气。”苏晓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却语气坚定，“资金没了，我们再赚；团队散了，我们再找；苏晴打压我们，我们就用结果打她的脸。但我们不能认输，绝对不能。”
龙毅看着那些带着温度的签名，想起张阿姨握着苏晓的手说“姑娘，你们这项目要是成了，我们老年人可就方便了”，心里的愧疚和退缩突然被一股力量取代。是啊，他不能认输，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那些期待着他们的人，更为了眼前这个不肯放弃他的姑娘。
他重新戴上眼镜，拿起筷子，把碗里的面条吃了个精光，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认输。”他放下碗，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春风里小区，明天我们一起去。”
苏晓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像雨后初晴的天空。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递到龙毅面前：“我早就准备好了，春风里小区的户型图、居民构成、周边商户名单，都整理好了。”
龙毅翻开笔记本，上面的字迹工整清秀，每一页都贴着不同颜色的便利贴，标注着重点信息。他抬头看向苏晓，她正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灯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倔强又明亮的轮廓。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敲打着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但这一次，龙毅不再觉得寒冷。他知道，在这十平米的战场里，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只要身边有苏晓，有这些带着温度的需求，就算前方布满荆棘，他们也能一步步踏过去，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第四章：姐姐的威胁
苏晓是被急促的砸门声惊醒的。
周六的清晨本该是难得的清静，她刚把前一晚改好的“邻里家”UI稿导出备份，门外就传来“砰砰砰”的巨响，夹杂着苏晴尖利的叫喊：“苏晓！开门！你给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