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陆沉聿...”她在他啃咬锁骨时轻轻开口,“我快死了”

身上的男人骤然僵住,继而发出更讥讽的笑:“这次又想要什么?城南那块地还是你弟弟的减刑书?”

手机铃声救了她。老爷子的管家发来视频请求,屏幕里出现寿宴现场全景。林晚舟瞬间变脸,亲昵地靠进陆沉聿怀里:“爷爷看呀,沉聿非要冒雨来接我~”

视频挂断后他立刻推开她,像拂去什么脏东西:“演技这么好,当年怎么没跟你妈一起进演艺圈?”

劳斯莱斯驶入陆家老宅时,林晚舟对着后视镜补妆。猩红口红覆盖苍白的唇,像鲜血抹上雪地。她忽然拽住要下车的陆沉聿,舌尖舔去他颈侧残留的口红印。

“别忘了...”染血的唇弯成锋利弧度,“演戏要演全套”

宴会厅水晶灯下,她挽着他手臂笑得温婉动人。经过落地镜时,陆沉聿突然收紧搭在她腰际的手:“刚才说的是真的?”

林晚舟将香槟杯举到与他心脏齐平的高度,透过金色液体凝视镜中扭曲的身影:“开玩笑的,我这样的人...”杯沿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当然要长命百岁地折磨你啊”

窗外惊雷炸响,镜子突然裂开蛛网纹路。就像多年前那个雪夜,少年握着碎玻璃对她发誓:“晚舟,就算互相恨到骨子里,我们也必须纠缠到死——”

当时谁都没看见,裂缝中映出的未来早已鲜血淋漓。

2 裂痕深处的微光

陆家老宅的寿宴,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水晶灯下,衣香鬓影,言笑晏晏。林晚舟挽着陆沉聿的手臂,唇角扬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应对着每一位上前祝贺的宾客。她是无可挑剔的陆太太,优雅,得体,连眼神里的温度都计量得一分不差——是疏离的暖,不会灼伤任何人,也映不进心底。

只有贴得极近的陆沉聿能感受到,她倚靠着他的手臂正细微地颤抖,冰凉透过薄薄的礼服面料传递过来。他侧目,看到她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脂粉下的苍白几乎无法完全掩盖。

“不舒服就滚回房间。”他俯身,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声音却冷得像冰,“别在这里摆出这副死样子,晦气。”

林晚舟指尖用力,几乎掐进他手臂的肌肉里,面上笑容却愈发温婉:“老公放心,爷爷看着呢。”她目光投向主位上面色红润、接受儿孙叩拜的陆老爷子,声音轻柔,“戏还没唱完,我怎么能先倒下?”

一场名为尽孝、实为各大势力暗中较劲的宴会持续到深夜。林晚舟周旋其间,胃里的绞痛一阵紧过一阵,像有只手在里面狠狠攥拧。她借故去了几次洗手间,趴在冰冷的盥洗台上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血腥气不断上涌。

最后一次从洗手间出来,拐过走廊转角,她看见陆沉聿站在露台上,背对着她讲电话。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侧影在夜色里显得有些模糊。

“...嗯,处理干净点,别留后患。”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狠厉,“林家那边...哼,蹦跶不了几天了。”

林晚舟的脚步顿在原地,血液似乎瞬间冷凝。林家...那是她的娘家,虽然早已败落,虽然父母早逝后只剩她和不争气的弟弟,但那仍然是她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