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洲,你知道自己说什么吗?让自己成亲多年的结发妻子,去顶罪坐牢?”
“杀人是要偿命的!”
我和纪景洲,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呢?
曾以为,我会和纪景洲白头到老。
永远也不会激活系统,“死”在他面前离开。
纪景洲嘴唇颤了颤,不敢看我眼睛。
许久,他干涩道:“昭昭,我会多赔一些钱,哪怕卖掉医馆做赔偿,让病人家属撤了诉状。”
“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你不过是在里面待上几天,不会受到什么刑罚……”
我耳朵嗡嗡作响。
慢慢咽下,聚在喉咙间的血。
腹部的剧痛,让我疼得连站着力气都快没有了。
我和纪景洲一起白手起家这么多年,才在京城中站稳脚跟,有了这间药堂。
他为了鹿绵的玩笑取闹,眼睛不眨,就要把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给卖了。
“我不同意!”我冷声拒绝。
鹿绵倚在纪景洲怀里,哭得哽咽:“师父,都是徒儿的错,把我和孩子都送去监牢里吧!”
一阵天晕地转。
我扶着桌子,眸光死死盯着鹿绵的肚子。
他们打着师徒的名号,早就有了苟且!
我一巴掌打在鹿绵的脸上。
“我们好心收留你,让你拜我夫君为师,有一技之长!你就是这般报答我的!”
看到鹿绵脸上的红痕。
纪景洲又急又心疼,不着痕迹把鹿绵藏在了身后。
“昭昭要怪就怪我。”
“是我的错,我配错了药,喝下去之后产生了幻觉,才会把女徒弟当成是你……”
“绵绵她只是孩子脾气,一时同我玩闹,没想到会闹出人命。她怀了我的孩子,我总不能送她去坐牢……”
“昭昭你向来贤惠,明事理,再帮我一次好不好?绵绵的孩子,也相当于是我们的孩子!你就当是为了纪家的骨肉,嗯?”
5
这样拙劣的借口,只能骗骗他自己。
他闭着眼睛都能凭着气味,轻松分辨出药材,怎么会弄错?
想来,又是他宠出来的好徒弟,故意在药汤里面加了东西。
我任由痛楚的毒,浸透腐蚀心脏,没有点头答应,也没有摇头拒绝。
纪景洲拿出当年,救我父亲一命的信物。
“昭昭,你曾经不是说欠我一命,会答应我任何事。”
我脸色惨白。
血液几乎凝固。
心痛的滋味,盖过了身上无时无刻渗出血迹的伤口。
我以为这个信物,他永远也不会用。
他果然知道,如何把我推进深渊的最深处,万劫不复。
“我可以帮鹿绵顶罪,替她去坐牢。”
“但有一个条件!”我听见自己轻声,努力保持平静地开口。
纪景洲满脸喜悦,声音格外温柔:“昭昭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把这份和离书签了,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我要走了。
也要跟他断绝夫妻关系。
干干净净,再无瓜葛!
看到我亲手递到他面前的和离书,纪景洲脸色苍白,死死盯着它,似乎要灼烧出一个洞。
“答应你其他任何都可以,除了和离!”纪景洲从和离书上移开目光,低声恳求。
为了他,我退让过很多次,但这一次我不愿再退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