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沙发。
所有人都坐下了，客厅里挤得满满当当，气氛压抑。
林美娟一坐下，就开始抹眼泪。
“妈，我知道错了，您别赶我走……我跟小宇以后都听您的……”
“现在知道错了？”我奶看着她，“昨天砸门骂我老不死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
林美娟的哭声一顿。
“我……我那不是被气糊涂了吗……”
“为了那个废物，你连你妈都骂。现在为了房子，你又来装可怜。”我奶摇摇头，“林美娟，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三姑见状，赶紧打圆场。
“妈，大姐也是一时糊涂。小宇创业这个事，要不我们大家一起凑点？让他试试，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
“是啊是啊，”二舅也点头，“我们做长辈的，能帮就帮一把。”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核心思想就是让我奶松口，别把事情做绝。
林宇坐在角落，低着头，但从他微微抖动的肩膀看得出，他很得意。
我奶听他们说完，笑了。
“你们的意思是，让我拿钱，去填那个无底洞？”
“他这些年，从我这，从林美娟这，拿走的钱还少吗？你们谁见过一分回头钱？”
“你们要凑，可以。我没意见。”
“现在，谁愿意出钱，当场拿出来。我秦秀兰给他写个服字。”
客厅里再次安静下来。
三姑和舅舅们面面相觑，谁也不吭声了。
让他们动动嘴皮子可以，真金白银？门都没有。
我奶看着他们，眼神里的失望毫不掩饰。
“怎么？哑巴了？”
“刚才不是一个个都说要支持吗？”
“没钱？”我奶看向林美娟，“那你更没资格在我这嚷嚷。”
“我最后说一遍，一个月，搬出去。这房子，我要留给阿辞。”
“凭什么！”林宇突然跳了起来，“这房子是我爸妈的婚房！凭什么给林辞！她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出去，是外人！”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奶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你才是真正的外人！”
我妈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很快掩盖了。
林宇继续洋洋得意。
“她就是外人！”
她盯着林宇，一字一句地问：
“你再说一遍，她是什么？”
4.
林宇被我奶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梗着脖子。
“她就是外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家产，就该我来继承！我是林家唯一的男丁！”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但这次，不是我奶打的。
是我。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一巴掌，打得林宇原地转了半圈，一屁股摔在地上。
他捂着脸，懵了。
所有人都懵了。
林美娟最先反应过来，尖叫一声就朝我扑过来。
“林辞！你敢打你弟！我跟你拼了！”
我没躲。
就在她的手快要抓到我头发的时候，我奶手里的拐杖，准确地横在了我们中间。
“够了！”
我奶一声低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美娟的动作停住了。
我奶用拐杖指着地上的林宇，对我说：
“阿辞，打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