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我儿子凑救命钱,我准备卖掉我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个价值百万的翡翠镯子。
可镯子被我婆婆偷去麻将馆显摆,当场摔得稀碎。
她不仅不赔,还恶狠狠地骂我:“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肯定是在外面偷汉子,才招来这种报应!“
我气得浑身发抖,冲过去想跟她拼命。
季沉宴一把拉住我,“够了,我妈说你两句怎么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躲躲闪闪,支吾道:“镯子没了就没了,钱再想办法。”
1.
一地青绿的碎片,扎进我的眼睛里。
那是我妈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也是我儿子童童的救命钱。
我婆婆赵兰叉着腰,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
“看什么看?一个破镯子,摔了就摔了!你那丧门星的儿子,本来就是个赔钱货!”
我的血冲上头顶,理智断了线。
我扑过去,要去撕她的嘴。
手臂被一股大力拽住。
我的丈夫,季沉宴,把我死死地禁锢在怀里。
他对着我吼:“沈清辞!你疯了!那是我妈!”
我看着他,身体里的力气一点点被抽干。
“季沉宴,那也是我妈。”
我的声音很轻,轻到快要消失。
“她摔碎的,是你儿子的命。”
季沉宴的身体僵住。
他避开我的视线,声音低了下去。
“不就是一个镯子,钱我来想办法。”
“你怎么想办法?你一个月工资多少?童童的手术费要五十万,明天就要交齐!”我一字一句地问他。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只能重复那句苍白无力的话。
“我会想办法的。”
赵兰在旁边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办法?能有什么办法?要我说,那病就别治了,省得人财两空。我们老季家可不能绝后,这大的不行,就赶紧生个小的,生个健康的!”
这话直直插进我的心脏。
童童才五岁。
是我们的儿子。
我甩开季沉宴的手,一耳光抽在他脸上。
“季沉宴,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他捂着脸,眼底是震惊和屈辱。
赵兰尖叫起来,冲上来要打我:“反了你了!敢打我儿子!”
季沉宴拦住他妈,把我往门外推。
“你先冷静一下,我晚点再跟你说。”
门“砰”的一声在我面前关上。
里面传来赵兰的哭嚎和咒骂,还有季沉宴低声的安抚。
我站在冰冷的楼道里,只觉得荒唐。
那是我家。
我被我的丈夫,从我的家里,赶了出来。
2.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
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沈小姐,童童的情况突然有些变化,你最好尽快过来一趟。”
我脑子“嗡”的一声,疯了一样往医院跑。
病房里,童童小小的身体上连着各种管子,仪器的滴滴声敲在我的心上。
林医生面色凝重地告诉我,童童出现了急性心衰的迹象,手术不能再拖了。
“最迟后天,必须手术。沈小姐,钱准备好了吗?”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钱。
钱在哪里。
我握着童童冰冷的小手,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妈妈不哭,童童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