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可是！江哲，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手，我的影子。没有我，你连画笔都握不稳！”
录音里，是我冰冷而不耐烦的声音，以及江哲唯唯诺诺的辩解。
那是半年前，我创作他另一幅成名作时，他试图对我的画指手画脚，被我怼回去的录音。
我当时就留了一手，以防万一。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录音播放完毕，休息室里一片死寂。
江哲的脸，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死灰色。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地靠在墙上。
林薇薇更是目瞪口呆，她看看我，又看看江哲，显然无法消化这惊天的反转。
她心目中那个光芒万丈的天才画家，竟然只是一个……傀儡？
“现在，你还觉得，这些画是你的心血吗？”我收起录音笔，冷冷地看着江哲。
江哲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的世界观，他的骄傲，他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我亲手砸得粉碎。
“画展马上要开始了。”我看了看手表，“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现在，立刻，召开记者发布会，承认你所有的画都是我代笔，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然后，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净身出户。”
“第二，”我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冷了，“你配合我，演完这场戏。画展结束，我们悄无声息地离婚。你名下的财产，我既往不咎。但从今往后，你不准再碰画笔，不准再以‘画家’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否则，这份录音，连同我们这十年所有合作的证据，会立刻出现在所有媒体的头条上。”
江哲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两个选择，对他来说，都是地狱。
第一个，是立刻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第二个，是苟延残喘，但要放弃他最引以为傲的一切，从此做一个活死人。
“阿哲……”林薇薇终于反应过来，她扑到江哲身边，哭着说，“她骗你的！这个女人疯了！阿哲你别信她！”
江哲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苏然……你好狠的心……”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狠？”我笑了，“跟你比起来，我差远了。是谁一边花着我的钱，住着我的房子，享受着我给你带来的名利，一边又嫌弃我人老珠黄，跟别的女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
“江哲，我给了你十年。我把你从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学生，捧成了万众瞩目的天才画家。我以为，我能捂热你的心。”
“但我错了。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我的目光转向林薇薇，她被我看得瑟缩了一下。
“还有你。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以为你得到的是一个天才画家？不，你得到的，只是一个被我抛弃的，一无是处的废物。”
林薇薇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你胡说！”她尖叫道。
“我是不是胡说，你很快就知道了。”我不再看他们，转身向门口走去。
“江哲，我的耐心有限。画展开始前，给我答复。”
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