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我把纸卷塞进了那个幽深的壶口。
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纸卷掉进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刚把手抽出来，那老太太枯爪般的手快如闪电地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冰得我骨头缝都发疼！
“心愿达成之日，代价偿还之时。”她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冰锥子砸进我耳朵里，“壶，你拿走。三天后，子时，我还在这里等你。”
说完，她猛地松开手，迅速收起桌上的其他东西，吹熄那盏油灯。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七 黑暗交易
我抱着那个冰冷沉甸甸的铜壶，僵在原地，耳边只有她最后那句话和风声。
等我反应过来，眼前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老太太，摊子，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怀里这个锈迹斑斑的铜壶，和手腕上残留的刺骨冰凉和痛感，无比真实地告诉我——
我他妈的好像真的用一个外卖，换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代价……会是什么？
我抱紧铜壶，推着电瓶车，失魂落魄地冲出黑巷，一头扎进霓虹闪烁的城市夜景里，心脏狂跳，一半是灼热的疯狂，一半是冰冷的恐惧。
八 钱从天降
那一晚上我根本没合眼。
怀里那个铜壶像个冰块，硌在我心口，凉意丝丝缕缕地往骨头缝里钻。我一闭眼，就是老太太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还有她那句毒蛇一样钻进我耳朵里的话——“心愿达成之日，代价偿还之时。”
代价？什么代价？
我猛地坐起来，打开灯，死死盯着床头柜上那玩意儿。锈迹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诡异，那些扭曲的刻痕像一只只嘲弄的眼睛。我甚至把它拎起来晃了晃，里面安安静静，那张写着五千块的纸条仿佛石沉大海。
“妈的，肯定是遇上骗子了，要不就是撞鬼了……”我喃喃自语，试图用愤怒驱散恐惧，“一个破壶，还能真变出钱来？”
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睡过去，没多久就被我妈屋里的动静惊醒了。是她尽量压抑、但还是漏出来的抽气声。
我冲进去，她正试图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一层细密的冷汗，嘴唇咬得发白。
“妈！”
“没……没事……”她挤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就是这腿……嘶……今天格外不听话……”
我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又想起那个该死的壶和那个荒唐的愿望，心里乱成一团麻。要是真的……要是真能……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外面的餐桌。
整个人瞬间僵住，血都凉了。
餐桌上，我妈平时用来盖剩菜的那个防蝇罩下面，赫然放着几沓东西！
砖红色，捆得整整齐齐。
是钱！
九 意外连连
我心脏停跳了一拍，然后发疯似的狂跳起来，撞开椅子扑过去，手抖得几乎抓不住那个塑料罩子。
掀开！
五沓！崭新的百元大钞！银行的封条都还在！
空气里弥漫着油墨的清香，那么不真实。
“啊——！”我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不像人声的怪叫，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眼睛瞪得几乎裂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伟子？怎么了？”我妈在屋里担心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