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是不是不喜欢看?唉,都怪时宜这孩子,霸着电视……要不你看点别的?”
可她手里的遥控器,却从不会真的递给我。
爸爸也会说:“时絮刚回来,可能还没习惯这些。”
仿佛问题出在我身上,而不是他们的忽视。
宋时宜有时会察觉我的失落。
她会悄悄溜进我的房间,抱着我的手臂,声音软糯:
“姐姐,你别不高兴。爸妈和哥哥只是习惯迁就我了,他们心里最爱的还是你。我只是……比较会撒娇啦。”
一开始,我信了她的天真烂漫,甚至为她的“懂事”而感动。
可后来,我渐渐看不到她当初清澈的眼眸。
而是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隐秘的得意和试探。
她不是在安慰我,她是在宣示主权。
是在告诉我:看,即使你回来了,他们最在乎的,依然是我的情绪。
她的这份得意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却不得而知。
也许真的像好友说的那样,人心都是会变的。
曾经把独宠她的爸妈和哥哥,把注意力分了一部分在我身上。
她真的还会保持初心吗?
5
或许是我身上散发出的孤独感太过明显。
终于触动了他们被宋时宜占满的心房中,一个小小的、属于我的角落。
爸妈和宋观砚开始带我出席一些宴会。
第一次去之前,妈妈拉着我和宋时宜,给我们换上同样昂贵的定制小礼服,戴上精致的首饰。
她看着我们,语气欣慰:“看,我的两个女儿,多漂亮。”
宴会上,他们逢人便介绍:“这是我们的两个女儿,时宜和时絮。”
那些浸淫名利场多年的人精,目光毒辣,多少知道宋家当年的旧事。
于是更多的目光和话题自然聚焦在我这个“失而复得的正牌千金”身上。
“宋总好福气,千金终于找回来了,瞧这眉眼,和夫人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时絮小姐气质沉静,一看就是有内涵的。”
“听说之前受苦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些或真或假的奉承和关注,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我能感觉到,一直挽着我手臂的宋时宜,身体逐渐变得僵硬。
她脸上依旧挂着完美的、甜美的笑容,应对得体。
但我偏头看她时,恰好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阴霾和……嫉恨。
妹妹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就是从这次宴会之后,她不再在深夜抱着枕头来找我。
她变得更加粘人,更加需要被关注。
餐桌上的话题总会不知不觉被她引向自己。
她开始更频繁地生病,哪怕只是轻微的咳嗽,也会引来全家人的嘘寒问暖。
她会在宋观砚给我带一份小礼物时,状似无意地提起自己曾经更喜欢另一款。
而我,则被不动声色地推得更远。
妈妈会委婉地告诉我:“乖乖,下次宴会,要不然让时宜陪我们去?你礼仪课还没上完,妈妈怕那些夫人太太们挑剔你,让你受委屈。”宋观砚会在给我买礼物时犹豫:“时宜好像更喜欢这个颜色……要不,你先让她选?”
那堵透明的墙,变得越来越厚,越来越冰冷。
妈妈没关注过我礼仪学得怎么样,只会一致地以为我不懂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