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宏的脸,一下子从红色变成了猪肝色。
“你……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海商!”
“你不认识不要紧。”我慢条斯理地说,“周安认识就行了。他老婆就是泉州人,对吧?二叔,你在六月初,通过米铺的账,转了五百两银子给周安的弟弟周平。这笔钱,是定金,还是封口费?”
我每说一句,谢宏的脸就白一分。
他没想到,我查得这么细,这么深。
“至于那九万七千两,为什么会到我手上……”我笑了笑,把会票递给老太君,“因为那个泉州海商,正好是我认识的朋友。他一听说这批货是谢家的,就知道有问题,立刻就把货款截了下来,派人送了回来。”
当然,这是瞎话。我跟那个“定海侯”根本不熟。但我料定,谢宏不敢去泉州对质。
“至于你,”我转身,看着已经瘫软在地的孙掌柜,“你以为你帮二叔咬我一口,就能拿到一千两银子安家费?二叔是不是告诉你,事成之后,就送你全家去南洋?”
孙掌柜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我,仿佛见了鬼。
“你……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女儿下个月就要出嫁。二叔许诺,会给你女儿一份丰厚的嫁妆。”我叹了口气,“可惜啊,你跟错了主子。你以为他能保你一辈子,实际上,你从开口诬陷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颗弃子了。”
我的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孙掌柜彻底崩溃了,他猛地爬向谢宏,抱住他的腿,哭嚎起来:“二爷!二爷救我啊!都是你指使我干的!你说事成之后会保我全家平安的!我不想死啊!”
真相,大白了。
祠堂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谢宏。
那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像一条被抽了筋的狗。
六、断腕求生,杀鸡儆猴
谢宏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一把甩开孙掌柜,指着我,手指抖得跟风里的落叶一样。“你……你血口喷人!你这是栽赃!你跟外人勾结,设局陷害我!”
“二叔,账本不会撒谎。”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钱庄的流水,官府的印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