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浑身一抖，僵在原地，不敢回头。
“仙……仙子……还有什么吩咐？”他声音都在打颤。
“你很怕我？”我问。
“没……没有……”
“转过来。”
清风磨蹭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转过身，头埋得低低的。
“你叫什么名字？”
“清……清风。”
“清风。”我重复了一遍，“你们仙尊，平时对你们好吗？”
清风愣了一下，好像没想到我会问这个。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回答：“仙尊……仙尊待我们，自然是极好的。”
“是吗？”我笑了笑，“那你知不知道，你们仙尊，最喜欢他的哪个弟子？”
“这……这自然是柳师叔了。”清风想都没想就回答，“柳师叔天赋高，人又温柔，仙尊最看重她了。”
“哦，只是看重吗？”
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清风一下子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惊恐和茫然的表情。
他虽然年纪小，但不是傻子。
我的话里，暗示着什么，他听得出来。
“仙子……您……您别胡说……”他结结巴巴地说，“仙尊和柳师叔，是师徒……是纯洁的……”
“纯洁？”我笑出了声，“小道士，你还太年轻。这个世界上，最不纯洁的，就是人心。”
我没再多说，挥了挥手，让他走了。
清风几乎是逃出去的。
我知道，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
而这，只是第一步。
当天晚上，我再次进入了燕赤霄的梦境。
梦里，他正和柳霏霜在月下饮酒，你侬我侬。
我没有打扰他们。
我只是悄悄地，在梦境的角落里，加入了一个小小的场景。
那是另一个房间的画面。
房间里，柳霏霜正和一个年轻的男弟子说话。
那个男弟子，是燕赤霄的另一个亲传弟子，名叫季阳，平时和柳霏霜关系很好，以师兄妹相称。
梦里的画面很模糊，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但他们的举止，看起来，有些亲密。
季阳伸手，似乎是想碰一下柳霏pizza的脸，但又缩了回去。
而柳霏霜，没有躲闪，只是低着头，脸上带着一抹娇羞。
这个场景，只出现了一瞬间，就消失了。
正在和美人饮酒的燕赤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
他晃了晃脑袋，把那一闪而过的异样感，归结为自己饮酒过量。
然后，他继续搂着他的美人，花前月下。
我冷笑着退出了梦境。
燕赤霄，你以为这是美梦吗？
不。
这是我为你精心调配的毒药。
第一味药，叫作“怀疑”。
药效，很快就会发作了。
6
又过了一个月。
燕赤霄梦里的世界，开始出现裂痕。
虽然在梦的主线里，他依旧是无敌的仙尊，和柳霏霜恩爱缠绵。
但那些被我悄悄植入的，“不和谐”的画面，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有时候，是他看到柳霏霜和师兄季阳在后山小亭里相谈甚欢。
有时候，是他无意中听到两个小弟子议论，说柳师叔和季阳师叔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还有一次，更过分。
他看到柳霏霜在偷偷绣一个香囊，那香囊的样式，和季阳腰上挂的那个，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