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面，就像一根根小刺，扎进了燕赤霄的心里。
他开始变得多疑，暴躁。
在梦里，他开始频繁地质问柳霏霜。
“你今天去哪里了？”
“你为什么又和季阳单独见面？”
“你那个香囊，是给谁绣的？”
梦里的柳霏霜，自然是一脸无辜和委屈。
“师尊，你怎么了？我只是和季师兄探讨剑法而已。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没什么？没什么他看你的眼神那么奇怪？”
“师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们的争吵，越来越多。
曾经的甜蜜，荡然无存。
我每天都会把这些“争吵”的片段，通过洞府门口送饭的小道童清风，“无意”中泄露出去。
我会模仿燕赤霄的声音，在清风还没走远的时候，低吼几句。
“柳霏霜！你给我说清楚！”
或者模仿柳霏霜的声音，哭泣着说。
“师尊，你为什么不信我……”
清风每次都被吓得屁滚尿流。
但他听到的东西，很快就会在长生仙宗的弟子之间，流传开来。
大家都开始议论。
“听说了吗？仙尊闭关，好像是和柳师叔吵架了。”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因为季阳师叔。”
“不会吧？仙尊那么看重柳师叔……”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流言蜚语，是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刀。
这些话，同样也通过我的噩梦之力，一字不差地，传进了燕赤霄的梦里。
于是，梦境和现实，产生了奇妙的重合。
燕赤霄在梦里听到的，和现实中弟子们议论的，竟然一模一样。
他开始分不清了。
他开始怀疑，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柳霏霜，真的背叛了他。
他的好徒弟，他的道侣，和他的另一个徒弟，有了私情。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打击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了。
尤其，是他这样高傲自负的男人。
我能感觉到，他的识海里，那颗心魔的种子，正在疯狂地发芽，生长。
它的养料，就是燕赤霄自己的，怀疑，嫉妒，和愤怒。
这天，我探入他的梦境。
梦里，是倾盆大雨。
燕赤霄浑身湿透，站在演武场上。
他的面前，站着柳霏霜和季阳。
柳霏霜哭着解释：“师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季师兄是清白的！”
季阳也跪在地上：“仙尊，弟子对师妹，绝无半点非分之想！请您明察！”
燕赤霄的眼睛是红的，里面布满了血丝。
他死死地盯着他们。
“清白？你们卿卿我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清白？你们眉目传情的时候，怎么不说清白？”
他嘶吼着，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我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
说完，他举起了手。
一道金色的雷光，在他掌心汇聚。
那是他的绝学，九霄神雷。
柳霏霜和季阳吓得脸色惨白。
“师尊，不要！”
燕赤霄没有理会。
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要把这两个“背叛”他的人，轰成飞灰。
我看着这一幕，露出了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