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信你？”他还在挣扎。
“你不用信我。”我收回手，黑色的气息瞬间消失，“你也可以选择继续耗下去。十年，一百年，直到你灵力枯竭，被心魔吞噬，变成一个废人。”
我转身，作势要走。
“或者，被你的那些对手，发现你的虚弱。到时候，长生仙宗，恐怕就要换个主人了。”
我每说一句，燕赤霄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我知道，我赌对了。
他这种人，把权力和地位看得比命还重。
“站住。”
果然，他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你要如何做？”
“很简单。”我转过身，重新看向他，“给我一间静室，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会为你织梦。你在梦中历练，我在梦外，为你护法。”
“需要多久？”
“看你的悟性。”我笑了笑，“快则三五月，慢则一两年。”
燕赤霄沉默了。
他在权衡利弊。
我知道，他还在怀疑我。
我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
“仙尊，你的手在抖。”
他放在扶手上的手，确实在轻微地颤抖。
那是心魔即将发作的前兆。
燕赤霄的身体僵住了。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
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甚至还朝他呼出了一口带着渊底腐臭气息的空气。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我答应你。”
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但是，我会在你身上下一道禁制。如果你有任何异动，本尊会让你神魂俱灭。”
“可以。”我爽快地答应了。
禁制？
可笑。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困住我了。
他抬起手，一指点在我的眉心。
一道金光钻了进去。
我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是觉得有点痒。
“好了。”他收回手，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随我来。”
他起身，带着我往大殿后方走去。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香。
那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三百年前，我就是被这股味道，迷得神魂颠倒。
三百年后，再闻到，只觉得，想吐。
4
燕赤霄把我带到了一处位于后山的洞府。
这里灵气很充裕，也很安静。
洞府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石床，一个蒲团。
“以后，你就在这里。”他指着洞府，“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半步。一日三餐，会有人送来。”
“我不用吃饭。”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到石床上盘膝坐下。
“开始吧。”
他倒是挺心急的。
也好，省得我再费口舌。
我走到他面前，让他闭上眼睛，放松心神。
然后，我抬起双手，按在他的太阳穴上。
我的手指很凉，皮肤也很粗糙，像砂纸一样。
燕赤霄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大概是从来没有被这么“粗鄙”的手碰过吧。
我没管他，催动了体内的噩梦之力。
黑色的气息从我指尖溢出，缓缓渗入他的识海。
为他织梦，对我来说，是本能。
只不过，以前用的是我的本源灵力，织出来的是五彩斑斓的美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