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又带上了颤音。
我的心沉了下去。一所可能已经不存在的旧学校的校徽,一张不知年月、写着求救信息的纸条。这像是大海捞针。
“音乐盒呢?”苏晚忽然说,“音乐盒本身 maybe 有线索?”
对!我立刻拿起那个音乐盒,里里外外仔细检查。木质外壳,除了雕刻的铃兰花,没有其他商标、生产信息。打开盒盖,看内部的机械结构,也很普通,找不到任何铭牌或者标记。这就是一个最常见的、大概十几块钱就能买到的那种廉价音乐盒,除了年代久远些,毫无特殊之处。
唯一的特殊,就是那个被后来加上去的、粗糙的暗格。
是谁改造了它?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放进去?又为什么偏偏寄给我们?我们刚搬来第一天啊!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我。我们像是误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的猎物,却连猎人的影子都摸不到。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们,只有窗外路灯透进来的一点微弱的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看上去都有点形迹可疑。
咕咚。
楼上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
我和苏晚同时一颤,猛地抬头看向天花板。
silence 。
死一样的寂静。这老楼的隔音果然不好。
但刚才那一声之后,再没有任何动静。是邻居不小心碰掉了东西?还是……别的什么?
恐惧在这种寂静里被无限放大。我开始疑神疑鬼,觉得黑暗中好像有眼睛在看着我们,觉得走廊里似乎有极轻微的呼吸声,觉得那音乐盒下一秒就会自己打开,再次奏响那诡异的调子。
“开灯吧,林皓,我害怕。”苏晚带着哭音小声说。
我摸索着找到墙上的开关,啪嗒一声,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黑暗,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点,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我出去一趟。”我站起身。
“你去哪儿?”苏晚立刻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掐得我有点疼。
“我去楼下转转,看看信箱附近有没有监控,或者……问问邻居。”我说,“总不能这么干等着。”
“别去!万一……万一送东西的人就在外面呢?”苏晚的声音充满了惊恐。
“总不能因噎废食。”我掰开她的手,努力显得镇定,“我就去看看,很快回来。你把门反锁,谁敲也别开。”
我拿起手机和钥匙,走到门口。手握上门把手的瞬间,我犹豫了一下,侧耳听了听门外的动静。
一片寂静。楼道里的声控灯大概是坏了,外面是纯粹的、深不见底的黑。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反手带上门。身后立刻传来苏晚慌忙反锁门链的哗啦声。
楼道里果然漆黑一片。我跺了跺脚,声控灯没亮。只能用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亮脚下。老旧的楼梯在黑暗里像怪兽的喉咙,深不见底。我一步一步往下走,脚步声被放大,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仿佛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的脚步。
心脏跳得厉害。我忍不住一次次回头,看向那片浓墨般的黑暗,总觉得那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走到一楼信箱处,我举着手机四下照射。墙壁斑驳,角落堆着些杂物,根本没有摄像头的影子。也是,这种老小区,怎么会有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