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她急急地问，脸色在灯光下显得苍白。
我摇摇头，把楼下大妈的反应跟她说了。苏晚越听脸色越白，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她为什么那样说？这地方是不是真的……”
“别自己吓自己。”我打断她，尽管我心里也翻江倒海，“也许她就是不爱多事。老小区都这样，人情淡薄。”
这话苍白得连我自己都不信。
我们把那个音乐盒、校徽和纸条重新拿到灯下。苏晚找来了一个放大镜——她平时做手工用的。在这种时候，这点微小的工具给了我们一点像是在“调查”的虚幻安全感。
我用放大镜仔细看那枚校徽，试图辨认出那个模糊的数字。红底金漆，磨损得实在太厉害，尤其是数字部位，几乎是一片模糊的氧化痕迹，只能勉强看出一个圆圈的轮廓，像是“0”，又像是“6”或者“8”的底部，根本无法确定。
“市第X中学……”我颓然放下放大镜，“范围太大了，根本没法找。”
“那纸条呢？”苏晚拿起那张泛黄的纸片，对着灯光，用放大镜仔细看纸张的纹理和字迹的墨色，“这纸好脆……这墨水好像有点洇……咦？”
她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疑惑声。
“怎么了？”我立刻凑过去。
“你看这里，”她用放大镜指着纸条边缘，靠近撕裂缝隙的地方，“这里好像原本有字，被什么东西蹭掉了，只剩下一点极淡的印子。”
我眯起眼睛，几乎把脸贴到纸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在“他们”两个字和后面模糊的墨点之间，纸张的纤维里，确实残留着一点点极淡的、蓝黑色的划痕，不像是完整的字，更像是一个符号或者一个被仓促划掉的笔画。
“这像什么？”苏晚低声问。
“看不出来……”我努力分辨着，“像是个……叉？或者一个歪倒的‘人’字？” 这模糊的痕迹几乎没有任何有效信息，反而更像是一个嘲弄，吊着你的胃口，却不给你答案。
无力感再次袭来。我们像两个对着天书发傻的文盲，明明知道这里面藏着秘密，却一个字也读不懂。
咕噜……
我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紧张和恐惧几乎让我们忘了饥饿，现在稍微一松懈，生理需求就冒了出来。
“先……先弄点吃的吧。”我叹了口气，“总不能饿死。”
苏晚点点头，但眼神还黏在那两样东西上，显然没什么胃口。我们俩都没心思做饭，最后拆了一包搬家时带来的方便面，用开水泡了。
端着滚烫的碗，坐在纸箱堆里，食不知味地吸溜着面条。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我们吃面的声音和窗外偶尔路过的车声。但那安静是紧绷的，仿佛一根弦随时会断裂。
啪嗒。
一声极轻微的、像是小石子砸在窗玻璃上的声音。
我和苏晚的动作同时僵住，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疑。
听错了？
我们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silence 。
只有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
啪嗒。
又一声！比刚才稍微清晰一点！
声音来自……阳台方向！
我猛地放下碗，示意苏晚别动，自己蹑手蹑脚地走到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前。窗帘拉着，看不到外面。我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把拉开窗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