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我和林秀芳同时冲到楼梯口,看见浑身湿透的陈建军举着把猎枪,枪口正对着我们。
"秀芳,"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堕胎三次?那个男婴......根本不是我的种......"
猎枪响的瞬间,我听见林秀芳的哀嚎混着暴雨声。二十三年前的秘密终于在这个雨夜炸开,而我,终于知道自己是谁。
第二章 破碎的玉佩
陈建军的猎枪"哐当"砸在地上时,我正死死攥着苏国强给的半块玉佩。林秀芳的哀嚎混着雨水从窗外灌进来,我看见她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突然想起孤儿院院长说过的话:"你母亲留下的玉佩,中间有个机关。"
"晓梅......"陈建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胸口的弹孔汩汩冒着血,"其实......"
"闭嘴!"林秀芳突然扑过来,沾满血的手抓住我的脚踝,"他根本不是你父亲!当年......"
她的话被急救车的鸣笛打断。我跟着医护人员冲进雨幕时,陈建军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袋:"去......找......"
纸袋里装着张泛黄的B超单,检查日期是1998年3月15日。我盯着上面"胎儿死亡"的诊断结果,耳边响起苏国强颤抖的声音:"当年秀芳生的是个死胎......"
三天后,我站在苏家老宅的祠堂里,听着律师宣读遗嘱。林秀芳戴着镣铐坐在轮椅上,脖子上缠着纱布,眼神却依然狠戾。
"根据DNA检测结果,苏晓梅女士是苏国强先生的亲生女儿。"律师推了推眼镜,"鉴于陈建军先生已去世,林秀芳女士因故意杀人罪被提起公诉,苏家所有财产......"
"不可能!"林秀芳突然尖叫着撞翻轮椅,"她是我调换的野种!那个男婴......"
"够了!"我掏出从陈建军那里拿到的B超单,"1998年3月,你堕掉的男婴才是真正的苏家长孙。而我,才是苏家唯一血脉。"
祠堂里瞬间炸开锅。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林秀芳,突然想起她藏在保险柜里的账本。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背后,是她二十年如一日地转移苏家资产,为的就是给那个不存在的继承人铺路。
"这不可能......"林秀芳突然笑起来,笑声凄厉如夜枭,"你以为你赢了?当年我让王姐调换婴儿时,根本不知道......"
她的话被一声闷响打断。我低头看着插在她胸口的剪刀,刀柄上还缠着染血的纱布。鲜血在青砖地上蜿蜒,最终停在我的高跟鞋前。
"她......"律师颤抖着指向祠堂角落,"刚刚有个穿护士服的女人......"
我追出去时,只看见半片带血的护士帽。巷口的垃圾桶里,躺着件染血的婴儿服,领口绣着个褪色的"苏"字。
三个月后,我站在家族企业的顶层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游行示威的人群。林秀芳的死引发了连锁反应,那些被她欺压多年的股东联合起来,要推翻我的继承权。
"苏总,"助理捧着文件进来,"法院传票到了。"
我接过传票时,突然注意到文件袋上的邮戳——南市孤儿院。拆开信封,里面掉出张泛黄的照片,是王姐抱着两个婴儿的合影。照片背面写着:1998年5月,林秀芳给的封口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