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空白苏醒
陈默在医院纯白的病床上醒来，剧烈的头痛如同钢针穿刺太阳穴。他茫然地环顾四周，消毒水的味道刺入鼻腔。他记得自己的名字，但除此之外，脑海一片空白，像是被彻底格式化的硬盘。
一位护士走进来，见他醒了，露出温和的笑容："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陈默的声音沙哑得几乎认不出是自己的。
"市中心医院。你出了车祸，已经昏迷三天了。"护士调整着点滴速度，"你的主治医生马上就来。"
陈默试图回忆车祸的任何细节，却只引来更剧烈的头痛。他闭上眼，一些模糊的影像闪过：刺眼的车灯，尖锐的刹车声，玻璃碎裂的巨响...然后是一片黑暗。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走进来，笑容可掬："陈先生，很高兴看到你醒来。我是林医生，负责你的治疗。"
林医生检查了他的瞳孔反应和基本反应，一边记录一边说："脑部扫描显示有轻微脑震荡，可能会导致暂时性失忆，但别担心，这是正常的，记忆会慢慢恢复。"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陈默沮丧地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慢慢来，恢复需要时间。"林医生拍拍他的肩，"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安全了。"
但陈默注意到林医生说话时，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腕表，这个细微的动作与他平静的语气形成微妙反差。当护士送来病历卡时，陈默瞥见入院日期栏有明显的涂改痕迹。
夜深人静时，陈默难以入睡。走廊传来两个护士的低语：
"...又是那个路段，今年第三起了..."
"...幸好发现得早，不然..."
谈话声随着脚步声远去而消失。陈默的心跳加速，第三起？什么意思？与他有关吗？
窗外，一轮残月被乌云遮蔽，病房陷入半明半暗之中。陈默的手无意中摸到病号服口袋，里面有张被揉皱的纸条，上面只有三个难以辨认的字迹，像是匆忙中写下的：
"不要相信"
第二章：友善的治疗师
一周后，陈默转入康复中心。这里的设施先进，环境舒适，但他总觉得不安。走廊太长，房间太隔音，工作人员总是面带标准化微笑。
林医生每天为他进行记忆康复治疗，主要是药物辅助和催眠疗法。第一次催眠时，陈默很抗拒，但林医生坚持这是恢复记忆最快的方法。
"放松，陈默，回到那个晚上，"林医生的声音平稳而有引导性，"你开车去哪？"
陈默闭着眼，眉头紧锁："我不知道...天很黑...下雨了..."
"路上有什么？"
"树...很多树...弯道..."陈默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有光！强烈的光！从对面..."
他突然睁开眼，满额冷汗："就这些，我想不起来了。"
林医生在笔记上记录着："很好，这是很好的开始。"但陈默注意到他笔下写的内容远超自己刚才所说的。
治疗结束后，陈默借口上厕所，实际绕到了林医生办公室窗外。从百叶窗缝隙中，他看见林医生正仔细地擦拭一个金属盒子，然后将其锁入抽屉底层。那个动作小心翼翼，近乎虔诚。
次日治疗前，陈默提前到达，故意打翻水杯在林医生西装上。趁林医生去清理时，他迅速查看办公桌，发现抽屉需要特殊钥匙才能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