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官眼神一凛，立即通过对讲机呼叫支援和救护车，同时将陈默护送到警车后座。“待在这里，锁好车门。任何人靠近都不要出来。”他拔出配枪，迅速向巷子方向赶去。
陈默坐在车里，浑身湿透且不停发抖。他透过车窗，看到更多警车呼啸而至，警察拉起了警戒线。几分钟后，张警官回来了，面色凝重。他坐进驾驶座，却没有立即开车。
“那名女性当场死亡。”他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说他们在追你，是谁？”
“我不知道……康复中心的人，林医生他们……”陈默语无伦次，紧紧攥着U盘，“医生要杀我，苏雨救了我，她说只有你能信任……”
“苏雨？”张警官的眉头紧锁，“你认识苏雨？她是你什么人？”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陈默几乎崩溃地低吼，“她说我们是同事，说我在参与一个叫‘记忆重塑’的计划……”
张警官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他透过后视镜仔细地审视着陈默，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伪。“林医生已经报案，说你因记忆混乱产生了被害妄想，从康复中心暴力逃脱。现在，又有一名女子在你面前被杀。”他缓缓说道，“陈默，你现在是重大嫌疑人。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陈默下意识地把U盘藏到身后。苏雨用命换来的东西，不能轻易交出去。
“看着我，陈默。”张警官的声音带着一种压迫感，“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就是证据。如果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把它交给我。这是你目前唯一的选择。”
理智告诉陈默这是陷阱，但他已无路可走。他颤抖着，缓缓交出了U盘。张警官接过，仔细地看了一眼，放进了证物袋。
“我先带你去一个安全屋做笔录。”张警官发动了汽车，“在事情弄清楚前，你不能接触任何人，包括林医生。”
车在雨中行驶，陈默靠在车窗上，疲惫和恐惧几乎将他吞噬。他瞥见张警官的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明显的旧疤。这道疤痕突然触发了一个记忆碎片：
灯光昏暗的房间，一份文件被推到他面前。一只手指着签名处，那只手的虎口上，正有着一道相同的疤痕。一个声音说：“处理干净，像16号一样。”
陈默猛地坐直，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他死死盯着张警官开车的侧影。
那个记忆中的声音……虽然模糊，但此刻听起来，竟与张警官的声音如此相似！
第七章：名为苏雨的女子
安全屋是一间狭小但功能齐全的公寓。张警官给陈默倒了杯水，然后坐在他对面，打开了笔录本。
“现在，把你知道的一切，从头到尾，详细告诉我。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陈默从医院醒来开始讲述，说到林医生的异常、自己的调查、发现的样本16、听到的对话、以及今晚苏雨的死。他只是隐去了最后那个关于疤痕声音的记忆碎片。
张警官静静地记录，偶尔提问，表情波澜不惊。当陈默说完，他合上笔录本。
“你的故事很离奇，但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张警官沉吟道，“我会调查林医生和康复中心。至于这个U盘……”他拿出那个证物袋，“我会交给技术科解锁查验。在这之前，你呆在这里，哪里也别去，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