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吗？"林医生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陈默一惊，随即镇定下来："笔掉了。抱歉弄湿您的衣服。"
林医生笑了笑，但眼神锐利："没关系。我们开始今天的治疗吧。"
今天林医生的问题更加具体："车祸前你有没有见过特别的人？收到过不寻常的东西？"
陈默摇头，忽然一个画面闪现：一只纤细的手递给他一个信封。他想看清对方的脸，却只引起一阵眩晕。
"怎么了？想起什么？"林医生向前倾身。
"没有，只是头痛。"陈默本能地隐瞒了这个片段。
那天晚上，陈默梦见自己在一片迷雾中奔跑，身后有脚步声追赶。他回头瞥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举着什么反光的东西。惊醒时，他发现自己指甲里嵌着少许蓝色漆料——与他病房墙壁颜色完全不同。
早餐时，新来的护工偷偷塞给他一张折叠的纸条，随即匆匆离开。陈默回到房间打开，上面打印着一行字：
"你的记忆是钥匙，也是牢笼。"
第三章：最初的碎片
陈默开始秘密记录一切异常。他用林医生给的素描本假装画画，实际标注下所有可疑细节：涂改的日期、林医生的问题倾向、重复出现的梦境。
催眠治疗时，新的记忆碎片浮现出来。这次他看见了一个地点——老旧的红砖房，门前有棵歪脖子树。还有一串数字：739。
林医生对这个发现异常感兴趣："仔细想想，这个地址在哪里？数字代表什么？"
"我不知道，"陈默实话实说，"就是突然出现在脑子里。"
治疗结束后，林医生匆匆离开，比平时匆忙。陈默假装回房，实则悄悄跟上。他看到林医生在走廊尽头打电话，声音压低但激动：
"...他提到了红房...对，和之前一样...必须提前..."
陈默退回转角，心跳如鼓。之前？什么意思？
那天下午，陈默在康复中心花园散步时，故意接近围墙处的红砖装饰。果然，监控摄像头随之转动，始终追踪他的移动。他假装系鞋带，发现围墙底部有新翻的泥土，里面半埋着一个小金属牌，上面刻着"16"。
晚上，陈默偷偷溜到花园。趁保安交班间隙，他挖开那处泥土，发现金属牌连接着某种信号发射器。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陈先生？这么晚在这里做什么？"是值班护士。
"睡不着，透透气。"陈默用脚盖回泥土。
护士微笑却不容拒绝："晚上露水重，对身体不好，我送您回房。"
回房后，陈默从窗口看到护士与保安交谈，保安随后将那个金属牌挖出带走。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打草惊蛇了。
第二天，治疗突然取消。林医生解释说需要"调整治疗方案"。陈默被限制在房间内，门外加了守卫。他偷听到护士交谈，说明天有"重要转移"。
深夜，陈默撬开卫生间通风口——这是他几天前就准备好的逃生路线。狭窄的通道布满灰尘，他凭着记忆向出口方向爬去。在一个岔口，他忽然听见下方传来林医生的声音：
"...主体不稳定，但关键记忆正在激活...必须在此之前完成转移..."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回应："样本17的处理方式重复？"
"当然，就像处理16一样。"林医生冷冷道。
陈默屏住呼吸。样本16？是不是他在花园发现的那个数字？而他则是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