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白振雄厉声呵斥，「什么蛊不蛊的，简直是无稽之谈！我看你就是在乡下待久了，脑子都坏掉了！」
他转头对身后的助理吩咐道：「去，把全江城最好的专家都请来，给雪柔会诊！我就不信，还有现代医学治不好的病！」
在他眼里，我说的都是天方夜谭，而他那个引以为傲的女儿，只是得了什么罕见的急症。
我心中冷笑。
愚蠢，是会传染的。
白雪柔很快被送进了急救室，一群所谓的专家围着她团团转，做了全身最精密的检查，结果却是一切正常。
她的身体指标没有任何异常，但她就是疼，疼得死去活来，甚至开始出现幻觉，尖叫着说有无数黑色的虫子在她皮肤下钻来钻去。
白振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而我，则被他关在了医院的一间空置病房里，门口守着两个保镖，像是对待犯人一样。
他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夜深人静，我盘腿坐在病床上，双手结印，口中默念着师父教我的法诀。
一道微不可见的黑气从我的指尖溢出，穿过门缝，如游蛇般向着白雪柔所在的急救室飘去。
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5.
黑气无声无息地潜入急救室，精准地找到了白雪柔。
它像一根看不见的针，狠狠刺入白雪柔的眉心。
「啊——！」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医院的宁静。
白雪柔猛地从病床上弹起，双眼暴突，布满血丝，死死地瞪着天花板，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
「别过来！别过来！」她挥舞着手臂，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和病号服，「虫子！好多虫子！它们要钻进我的脑子里了！救命！救命啊！」
她的反应吓坏了在场的所有医生护士。
一个年轻的护士试图上前安抚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力气大得惊人。
「滚开！你们都是虫子！你们都想吃我！」
她状若疯魔，连滚带爬地想下床逃跑，却被几个医生合力按住，强行注射了镇定剂。
药效发作，白雪柔的挣扎渐渐平息，但她的身体依然在剧烈地颤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虫子」、「别吃我」之类的话，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白振雄和陈佩芬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振雄对着一群专家怒吼，平日里沉稳的商界巨擘，此刻也方寸大乱。
为首的老专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地回答：「白，白董，从各项检查结果来看，令千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我们……我们怀疑，可能是急性精神障碍。」
「精神病？」陈佩芬尖叫起来，「不可能！我的雪柔那么优秀那么正常，怎么会得精神病！一定是那个白术！一定是她搞的鬼！」
她说着，就要发疯似的来找我算账。
白振雄一把拉住了她，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虽然他也不信什么蛊术，但事情的发展太过诡异，由不得他不把两件事联系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对身后的保镖说：「去，把她带过来。」
我被带到急救室门口时，白雪柔的镇定剂药效似乎过了一些，又开始小声地呜咽和呓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