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我拉着行李箱，关上了门。
深夜，我坐在江边，看着对岸那栋亮着灯的别墅区。
其中有一户，本该属于我。
手机响了，是我唯一的好友，张野。
他大概是听说了今天的事。
电话里，他什么都没问，只说了一句。
「哥们，出来喝酒。」
2.
震耳欲聋的音乐，晃眼的灯光。
我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烈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和胃。
张野抢过我的杯子。
「行了，别喝了！为了那种女人，不值得！」
我红着眼，抢回来又是一口闷下。
「十年啊！」
我嘶吼着，声音却被音乐淹没。
「我他妈的十年！」
从她实习生开始，我陪着她。
她考律师资格证，我陪她熬夜刷题，资料堆得比山高。
她第一次上庭，紧张得手抖，我在旁听席上，用口型对她说“别怕”。
她为了一个案子，被人堵在律所门口威胁，是我冲上去挡在她身前，后背挨了一棍子，现在阴雨天还隐隐作痛。
我把她从一个怯生生的实习生，一步步捧成了律所的金牌律师。
我以为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是相濡以沫的爱人。
到头来，在她眼里，我只是一块用完就可以丢掉的垫脚石。
就在我快要醉死过去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女声在我头顶响起。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助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啊？」
我抬头，看见了林雪。
她和她的闺蜜们，还有那个太子爷陆明，众星捧月般地站在我面前。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的得意毫不掩饰。
「怎么？被我甩了，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只能来这种地方买醉？」
陆明从钱包里抽出一沓厚厚的钞票，轻蔑地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拿着，赏你的。别再死皮赖脸地骚扰小雪了。」
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地，像是在施舍乞丐。
周围的卡座传来哄笑声。
所有人都用看小丑的眼神看着我。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抓起桌上的那沓钱，狠狠砸回陆明的脸上。
「拿你的脏钱，滚！」
陆明脸色一变，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你他-妈找死！」
张野立刻冲上来拦住他。
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混乱中，我的手机响了。
是林雪。
我直接挂断。
她又打了过来。
我再挂断。
很快，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楚言，我知道你撑不住。现在回来给我磕头道歉，我可以考虑继续让你当我的助理。」
我冷笑着，将她拖进了黑名单。
酒吧里，林雪见我不接电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她在朋友面前夸下海口，说我离不开她。
为了炫耀对我的掌控力，她换了个手机，再次拨通了我的号码。
我看着那个陌生号码，本想直接挂掉。
但鬼使神差地，我按下了接听键。
我想听听，她还想耍什么花样。
电话那头传来她醉醺醺，又带着施舍意味的声音。
「楚言，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你回来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虚伪的哭腔让我一阵反胃。
我正要开口让她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