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画面，曾经是她支撑下去的力量，可现在，却像一个个笑话。
李慧兰抹了抹眼泪，深吸一口气，走到厨房。红烧肉还在碗里，冒着热气，可她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了。她拿起那个有豁口的青花瓷碗，手指碰到碗沿的缺口，有点疼。就像她的心，被女儿划了一道口子，流血了，却没人在意。
“梦瑶，这房子不能卖。” 李慧兰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这是我最后的依靠，我不能给你。”
林梦瑶从卧室里走出来，听到这句话，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你真不答应？”
李慧兰点点头，没说话。
“好，好得很！” 林梦瑶冷笑了一声，拿起沙发上的包，“你别后悔！”
她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却又停住了，回头看着李慧兰，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甘：“妈，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卖不卖？”
李慧兰看着她，摇了摇头。
林梦瑶咬了咬牙，猛地拉开门，走了出去，“砰” 的一声，门被摔得震天响。
李慧兰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门，眼泪又掉了下来。厨房里的红烧肉凉了，窗外的鞭炮声越来越响，可这屋子里，却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满屋子的冷清。她走到客厅，拿起那张皱巴巴的便签纸，上面 “梦瑶爱吃的” 几个字，被眼泪打湿，晕开了墨迹。
她不知道，这场除夕的争吵，只是一个开始。她更不知道，自己疼了一辈子的女儿，早已变成了她最陌生的人。
第二章：寒心的 “真相”
门被摔上的巨响还在屋子里回荡，李慧兰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角，布料被捏得皱成一团。窗外的鞭炮声突然密集起来，噼里啪啦的，像是要把这狭小的屋子震碎。她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看着林梦瑶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穿着那件她去年咬牙买的名牌羽绒服，背影里满是倔强和不满。
“这孩子……” 李慧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她转身回到厨房，看着灶台上凉透的红烧肉，瓷碗上的豁口像是在嘲笑她的狼狈。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肉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里带着一丝苦涩，咽下去的时候，胸口像是堵了块石头，闷得发慌。
她开始收拾厨房，把泡在水里的排骨捞出来，沥干水分，又把切好的荠菜倒进盆里，准备包饺子。可手里的动作却越来越慢，脑子里全是刚才林梦瑶说的话 ——“你没本事”“你自私”“别人的妈妈都能给女儿买房买车”。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得她心口发疼。
她想起林梦瑶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考试没考好，躲在房间里哭。她坐在女儿床边，握着她的手说：“梦瑶，没关系，下次努力就好，妈不怪你。” 那时候的林梦瑶，会抱着她的脖子，说 “妈，你真好”。怎么才过了几年，女儿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正愣着神，门口突然传来 “咚咚咚” 的敲门声，急促又用力。李慧兰心里一紧，以为是林梦瑶回来了，赶紧擦了擦手，跑去开门。
门一开，果然是林梦瑶，身后还跟着张浩。张浩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水果篮，脸上带着刻意的笑容，可眼神里却没什么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