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影般的凶手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猛地从戏服下抽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宋世渊！
“等等！你到底是……”宋世渊的话音未落。
“砰！”
枪声尖锐地撕裂了雨夜和公馆的宁静。
宋世渊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向后踉跄几步，撞在书桌上，桌上的茶杯被震落，“啪嚓”一声摔得粉碎。
他用手捂住胸口，温热的液体迅速浸透了他的长衫。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身体沿着书桌边缘缓缓滑倒在地。
那白面鬼影站在门口，枪口还冒着青烟。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宋世渊，发出一声短促而满足的冷哼，猛地向后退出房间，并“哐当”一声从外面带上了房门。紧接着，是门锁被迅速转动的声音——“咔哒”。
藏书室里，只剩下宋世渊痛苦的、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以及窗外无止境的雨声。
鲜血在他身下缓缓漫开，染红了深色的地毯。
4
枪声惊动了整栋公馆。
最先跑上三楼的是宋世渊的女儿宋玉玉和养子宋沐泽。
玉玉十八岁，穿着睡衣，外面披了件外套，脸上毫无血色。
沐泽二十出头，穿着衬衫西裤，头发有些凌乱，一把将妹妹护在身后，紧张地盯着那扇紧闭的藏书室门。
“爸！爸爸！”玉玉带着哭音喊道，想要冲过去，被沐泽死死拉住。
“别过去！刚才那声音是枪响！”沐泽的声音也在发抖。
管家老金和几个佣人也惊慌失措地跑了上来。
“出什么事了？先生呢？”老金急声问。
“在里面！刚才有个…有个鬼一样的人冲上来了！他进了爸爸的书房！然后就是枪声！”玉玉语无伦次地哭诉。
沐泽试着去拧门把手，纹丝不动。“门从外面锁上了！”
“撞开！快撞开！”老金喊道。
沐泽和老金，还有两个健壮的男佣人，开始用身体拼命撞击那扇结实的橡木门。
门板发出沉闷的巨响，但一时难以撞开。
就在这时，周启明气喘吁吁地冲上了楼。他刚好在公馆门口遇到慌作一团的佣人，听到了楼上的动静和撞击声，心知不妙，立刻跑了上来。
“世渊！世渊怎么了？”周启明看到这情形，脸色大变。
“周叔！有个坏人…有枪…”玉玉见到熟人，哭得更厉害了。
周启明瞬间想到了那个黑影的威胁，一股冰冷的恐惧攫住了他。
人多力量大，在经过数次猛烈的撞击后，门锁终于发出断裂的哀鸣，房门被猛地撞开了。
众人一拥而入。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宋世渊倒在书桌旁，胸口一片殷红，双目紧闭，脸色灰白，只有微弱起伏的胸口显示他还活着。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
“爸！”
“先生！”
玉玉和沐泽扑了过去，跪倒在宋世渊身边。老金急忙转身大喊：“快！快打电话叫医生！叫救护车！”
周启明站在门口，心脏狂跳。他迅速扫视整个房间。窗户关得紧紧的，甚至还从里面插着插销，玻璃窗外坚固的钢制栏杆完好无损。
除了他们撞开的这扇门，没有任何出口。
那个白面鬼影的凶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