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整理好材料,婆婆的骚操作又来了。
大清早,王老五气喘吁吁地跑来,指着东边那片地:“青禾!不好了!不知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昨晚撅了好几棵苗!果子也打落了不少!”
我心里“咯噔”一下,冲过去一看,心都在滴血。
好几棵长势最好的苗被恶意踩踏折断,金黄的小果子滚了一地泥。
周围几个早起干活的村民远远看着,交头接耳,眼神复杂。
有人同情,更多是看热闹。
我死死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我没哭也没骂。
转身就去了村委会,直接打开大喇叭。
声音冷静得可怕,传遍半个村子:
“乡亲们都听着!我许青禾包这果园,是靠劳动吃饭,没碍着谁也没惹着谁!”
“但要是谁再眼红,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夜里来搞破坏——我地头装了摄像头了!拍下来,咱们直接派出所见!到时候可不是赔钱就能了事的!”
我压根没装摄像头。
但虚张声势,有时候就够了。
人群安静了一下。
那几个窃窃私语的闭上了嘴。
回头我就真去镇上订了几个醒目的假摄像头,拉上红线,挂在地头最高处。
风平浪静。
我没时间耽搁,通过各种渠道,终于要到了“鲜直达”创始人李跃的电话。
言简意赅,表明身份,说有优质果园寻求合作,希望能当面谈谈。
电话那头的年轻人声音带着疲惫和警惕,但没直接拒绝,约了第二天下午在果园见。
挂了电话,我手心全是汗。
成败,在此一举。
5
第二天,我早早就在地里等着。
第三天,特意穿了一身利落的干活衣服,精神头十足。
远远的,看到两个人朝这边走来。
一个是穿着格子衬衫、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应该就是李跃。
另一个……
我瞳孔一缩。
周文轩!他居然也来了!
穿着笔挺的衬衫西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那副惯有的、极具欺骗性的温和笑容,正和李跃说着什么。
李跃眉头微蹙,听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我压下火气,快步迎上去,直接忽略周文轩,对李跃伸出手:“李总?您好,我是许青禾,这片果园的主人。”
李跃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果园主人是个这么年轻的女性,还如此直接。
他迟疑地跟我握了下手。
周文轩立刻上前一步,笑着插话:“跃哥,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爱人。她啊,就是性子急,没别的意思。种地这事,她也就是看别人种跟着瞎闹,小打小闹,没什么技术含量,品质也不稳定……”
他语气亲昵,姿态从容,几句话就要把我定性为一个胡闹的、不专业的家庭妇女。
我直接打断他,目光直视李跃:“李总,是不是瞎闹,有没有技术,品质稳不稳定,光靠嘴说没用。您亲自来看看,尝一口,比什么都强。”
我侧身,示意他们进果园。
然后,把我昨晚准备的那份厚厚的资料,拿给李跃看。
“这是土壤检测报告,这是品种引进证明,这是日常管理记录,包括施肥、除虫的时间、用量,都有据可查。这是我初步设想的一些合作方式和标准。”
李跃惊讶地接过那摞沉甸甸的资料,翻看了几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