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除邮件。
顾夜寒端着新咖啡回来，放在桌上。这次没有溅出来。
他看着我，眼神深得像井。
“还有任务吗？”
“有。”我点开电脑上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几百页的技术文档，“把这些资料看完。摘要重点。明早之前给我。”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文件夹容量显示上。喉结滚动了一下。
“明早？”
“或者你想现在体验一下任务失败的惩罚？”我问。
他沉默地站了几秒。端起那杯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让他皱了一下眉。他放下杯子，拿起我的电脑，走回书房。
门轻轻关上。
键盘声没有再响起。只有鼠标点击和翻动电子页面的细微声音。
我拿起他的手机。未知号码没有新消息。
我找到林薇的号码，编辑短信。
“他很忙。别再打扰他。”
发送。
几秒后，手机剧烈震动起来。屏幕闪烁着“林薇来电”。
我挂断。
又震动。又挂断。
一条新短信蹦出来。
“苏玥！你拿着他的手机？你疯了！你等着！”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屏幕朝下，扣在桌上。
书房里，翻页声持续不断。
4 霸总996与资本原始积累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割开室内的昏暗。
书房门开着。顾夜寒趴在键盘上，睡着了。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份做到一半的PPT，标题是“星穹智能技术路线图”。手边堆着十几页写满笔记的纸。
咖啡杯空了。
我走过去，敲了敲桌面。
他猛地惊醒，抬起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西装皱得像咸菜。
“摘要呢？”
他抹了一把脸，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点开一个文档。
“技术要点……总结好了。”声音沙哑干涩，“PPT做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需要更多数据支持。”
我快速浏览文档。条理清晰，重点突出。
“可以。”我关上文档，“今天日程：上午九点，和创新工场视频会议。你需要在场，回答技术问题。”
他瞳孔骤缩。
“我？”
“你。技术负责人。”我把电脑推到他面前，“这是会议资料。你有一小时准备。”
他盯着屏幕，又看向我，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最终，他低下头，开始滚动页面。手指僵硬。
我走进浴室洗澡。热水冲在皮肤上，带走一丝疲惫。
出来时，他还在电脑前，嘴唇无声翕动，默记着要点。领带重新打好了，但歪在一边。
我的手机震动。一条新消息来自临时号码。
“公司注册完毕。银行账户已开通。首批资金注入确认。”
另一条消息来自猎头。
“苏总，您要求的CTO人选资料已发邮箱。何时安排面试？”
我回复猎头：“暂缓。”
九点整。视频会议接通。
我开启摄像头。顾夜寒坐在我旁边侧后方，只露出肩膀和手臂，摄像头对着他面前的资料。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收紧。
“早上好，苏总。这位是？”屏幕对面，创新工场的合伙人问道。
“我的技术顾问。今天由他主要负责讲解。”我说。
顾夜寒吸了一口气。声音出口时，已经变成了冷静专业的语调，带着一丝熬夜的沙哑。
